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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得稍微平整了的灰黃土石。我身後好像是甬道的入口,此時已是被落下的石壁封死了。甬道兩側每隔七八尺的間距,離地面七尺高處生了虎頭燈座,點了角油燈,往裡面不知名的深處盞盞延去。

昏昏黃黃的燈光下,我發覺甬道兩側的牆壁上有著細墨的暗紋,像是有什麼東西畫在上面一樣,好奇心使我想立刻站起來過去看看,奈何靈機難聚,當下只好斂了心思,暗運靈機進行恢復。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感覺好了許多,而靈機的充盈毫無衰弱讓我幾乎有些懷疑自己到底又昏睡了多久。

慕清呢,林西凜呢?

他們會在哪裡?

如此一想我的心便急切起來。

我方站起身,忽地覺得脖子左側血脈出有一絲輕疼。我抬手試探得摸去,發現觸及之處更疼了,右手一揮,便祭出起一方水鏡來,這才發現那處竟是有一道血痕,像是劍傷。我靈機過處,就感覺到了那上面龍魂劍殘留的氣息。

這讓我心底極其驚訝,我猶記得的是我受了水底那咬人魅的刺激,惹得頭腦一片混亂,最後暈了過去。何時到了此處,卻是毫無所覺。然而這一探之下,便在這甬道里又發現了林西凜遺留的氣機。

若是如此……那麼……

我想到了是誰,驚奇消然而散,反而是多了一絲輕鬆。

林西凜沒有下得了手,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心思,我都已經很是開心了。

我收拾了下心情,便往那甬道走去,這才發現這不知盡頭的甬道壁上皆盡是這細紋,仔細眼下,就可以看清那是一幅幅可以連貫起來的壁畫。

壁畫是簡單的線條走向,山石草木,飛蟲走獸,依了輪廓,填了黑暗的色土,清晰而分明的跳躍在黃土色的光滑壁面上。

我順著壁畫看了一路,心底愈發是心驚起來,那些簡單的線條,卻是刻畫了一幅方物志上論述過的神獸治世的畫面。

為什麼姬朝都郡下面會存在這麼一個地方?

我正自驚歎不已,忽然聽見甬道深處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我聽得那腳步聲,本是驚異,聽得幾步,心反而靜了下來。

我屏住了呼吸。

那人月白的衣衫隨著他的輕步移動微微晃著,終是落進了我的眼底。

他完全沉浸在壁畫的影像裡,似是嫌角油燈不夠亮,右手裡執著一盞犀角燈,貼著視線所及的畫面移動而走,使他在更近的光照下看得更為清楚。

背上的琴匣不見了,使他看上去更加瘦削而單薄。

我心頭放佛飄過了一羽極輕的羽毛,漾在心上,懶洋洋地飄起來……又落下去……

“好像,這也不是無往書院呢?”我忍不住了,先開了口,“我們,又見面了。”

“無往無妄,若無機運,怕是窮其一生也難以為見。”他像是早已發現我所在,沒有顯出任何驚訝,平淡而自然的語氣放佛是對待一個多年的友人。

“你怎會在此?”到底是我先耐不住了。

“你在這裡,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他說著轉過了身,言語一如既往的溫和。

一張狐狸臉。

確切的說,是一張狐狸面具貼在他的臉上。

竟和我臉上的一般無二。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驚疑道,“為什麼……你會有……”

“凡人總是擅長學習,模仿,然後再衍化創造出更上一層樓的事物來。”他說著抬手取下了面具,露出那張溫潤如玉的顏來。

“南北街一事,鬧得滿城風雨,”他噙著笑挑了挑眉,看著手中的狐狸面具,眼底有著輕微的看好戲一般的神情,“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鄴城,滿大街的可都見得到這樣的狐狸面具,與你一般的衣飾,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