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做出不是來了。就這一個菜,你愛吃不吃!真是慣的毛病!要麼你就自己做,要麼就我做什麼你吃什麼。我忙活一天回來給你做飯,你不說體諒體諒我,還挑三揀四的,真是白眼狼。”
趙芸在信用社工作久了,一貫嗓門大脾氣直,偏偏趙霞正是心思最敏感的時候,被趙芸這麼一說,眼淚就往下掉。
眼淚一掉,趙芸就更生氣。
“好啊好啊,你長本事了,我給你做頓飯,累的腰痠背疼的,你不吃就算了,還哭。有什麼好哭的?你一天到晚除了學習就沒別的事,這日子還不夠輕鬆啊?我累成這樣都沒哭,你憑什麼哭?給我把眼淚憋回去!”
趙霞眼淚掉在碗裡,趙芸還在喋喋不休的罵。
話裡話外無外乎就是趙霞多不懂事,自己這麼辛苦卻不被人理解。
伴著眼淚,趙霞只能把難吃的白蘿蔔絲嚥下去,眼淚掉在飯裡,鹹鹹的。
她就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碗蘿蔔絲炒肉,家裡有別的菜,她媽明明可以不炒蘿蔔絲的啊。怎麼最後又成了她的錯呢?
趙芸噼裡啪啦的一通罵,終於把嗓子裡那股氣出了,看到女兒還在眼淚和飯,她拍板定音:“我看你就是慣的,蘿蔔多好的東西,我小時候別說蘿蔔了,就是樹皮都吃。你就是沒吃習慣。”
“明天開始,咱們家頓頓吃白蘿蔔,我就不信給你掰不回來。”
一頓飯吃完,趙霞把房門反鎖,撲在床上哭
了個痛快。
哭的眼睛都模糊了,她瞥見桌面上那封已經拆開的信。
白色的信封裡是平平無奇的兩張信紙,是她第一次收到這樣的信。趙霞已經把信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天,遲遲沒有回信。
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被媽媽罵的,趙霞只覺得自己的生活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漂亮,也不聰明,爸媽也都不愛她。
彷彿世界上只有那兩張信紙的主人,給了她一點點光芒。
趙霞抹了眼淚坐在書桌前,她拿出今天買回來的粉紅色信紙,在上面鄭重寫下。
【鄭同學你好,不好意思這麼久才給你回信。上一封信裡你說我的眼睛像星星,很抱歉我並不這樣覺得。或許你對我的瞭解只來自於那短暫的幾次回眸,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開朗活潑的女孩。
或許我曾經是,但我現在不是了。學習的重壓,家庭的氣氛,都把我壓的喘不過氣來。我十分羨慕你在球場上的灑脫,那是我平淡生活裡為數不多的幾次能記下來的美好場景。
自從進入重點班以來,我的母親給了我不符合現狀的期許,同學們的力爭上游都讓我焦慮不安。不知道你是否也有這樣的煩惱?
如果你也有,那我們也算是難得的“知己()”了。
秋天的腳步已經到了,冬天也不再遙遠,鄭同學,感謝你的問候,我也祝你開心快樂。】
趙霞寫完信,第二天就悄悄早到學校,她把信封放在對方的桌鬥裡,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班級。
元棠是全班最早幾個到校的,她看到趙霞偷偷摸摸從外班出來,忍不住一陣嘆息。
怎麼就發展的這麼快呢?
這些青春的少年少女啊。
期中考試平平無奇的過去,元棠這次考到了全年級的第十八名,這個名次一下來,白老師就把她叫去了辦公室。
白老師很欣賞元棠,雖然兩人真正面對面的交談並不多,如果說有什麼私下的交集,就是那次元棠自己的店,白老師去買蝴蝶髮卡之後問她的那個問題。
白老師看著眼前的元棠,在經過一年多之後,元棠現在已經長到了快一米七,別說是全班的女生中她最高,就是放在男生堆裡都不算矮的。現在普遍生活條件不好,矮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