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元棠。
元德狠下心腸,在心裡默默想著,他這輩子如果要對不起一個人,那隻能是元棠了。元棟是家裡的根,這丫頭現在不知道好賴,以後等她兄弟出息了她就明白好處了。孃家沒個頂門立戶的兄弟,她就是再能也上不了高臺盤。反過來,棟子如果發達了,還能不念著她這個姐姐?
他堅定了想法,再不糾結於元棠的自作主張。反而等著元棠去縣城找活幹,等暑假過完,才是正經說事的時候。
而元棟這邊,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跟元棠說話。那是他姐啊,他覺得只要自己說明白,一切還能回到原點。多少年了,不管每次他姐多生他的氣,到最後依舊會原諒他。
終於忙完地裡的事,元棟第一時間就去找元棠。
元柳在家裡捏著鼻子打掃豬圈,聞言沒好氣道:“大姐早出去了,這兩天都早出晚歸的,爹說不管她。”
元柳心情很不好。
在她看來,最近家裡人都神叨叨的。
爹不管大姐了,二哥也有點奇奇怪怪,元芹更是提起大姐就黑臉,數來數去,家裡居然只有她自己沒什麼異常。
異常就異常吧,關鍵是大姐不幹活了啊!
元柳掰著指頭一數,大姐自從那天睡了一天,後來幾天除了做飯,剩下的活是一概不幹。
豬也不喂,碗也不洗,衣服只洗自己的,晚上睡覺都離她和元芹八丈遠!
這些活她不幹總得有人幹,元柳還沒說話,趙換娣就開罵了,興許是少了大女兒這個受氣包,趙換娣罵人的刻薄程度直線上升,她利索的把家裡的活都分給了元柳和元芹,幹不好就罵。
元柳本來覺得家裡挺自在的,上學沒有在家好玩,最近硬生生被家事逼得盼著開學了。
學習再苦,也比在家幹活捱罵強啊。
如今再看到睡到自然醒的二哥,元柳突然不知道哪來的一股邪念。
她覺得不公平。
她早上很早就起來了,做完早飯就去幫著掰玉米,然後又拌豬食餵豬,打掃豬圈……
這些活是不重,但一直不停也很消磨力氣。媽說二哥這幾天下地辛苦了,那是重體力活,讓她餵豬不要吵到二哥。
可她也沒閒著
啊!
大姐撂挑子,二哥睡著不起來。
自己居然成了剩下幾個裡的老大了!
元柳才不想當老大,她覺得不公平,大姐跑出去為什麼爹媽不給她薅回來,二哥又憑什麼可以睡那麼久……
元棟一聽元棠不在家,下意識就想出去找。
元柳在後面喊:“二哥,豬圈這個地方高,你幫我掃吧!”
元棟只能擼起袖子進了豬圈,元柳這才心裡舒服點。
“哪兒?”
元柳隨意一指:“就那。”
她指了三四個地方,讓元棟幫著把活都幹了,心裡美滋滋的。
元棟幹完,她又故技重施說自己要去河邊洗衣服,讓元棟幫她搓玉米粒。
元棟就是再傻也看出來了,他被趙換娣寵著這麼多年,也是有點小脾氣的,他幫妹妹幹活倒沒什麼,但妹妹故意使喚他,他也不肯慣著,僵著臉就回屋去了。
元柳在背後翻個白眼:“嘁,這什麼哥哥啊。”
怪不得大姐不搭理你。
元家這邊因為元棠的缺席而暗流湧動,元棠自己則是每天早早就趕到縣裡,去工地搬磚。
工地上炎熱難捱,饒是元棠再能吃苦,也是過了幾天才適應下來。
元家沒有腳踏車,好在小河村距離縣城不遠,十幾里路,對於上學時候動不動就跑七八里的元棠來說是小問題。
再加上胡燕也很快敲定了地毯廠的工作,等到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