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
“這個出貨量這麼高嗎?”
比她想象中高出了兩倍。
鄭小芸挺起胸膛,十分的自豪。
“大傢伙都說了,不能讓廠子賠錢養他們!”
都已經拿了工資,這些人都無比的珍惜這樣一個機會。
沒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了,就算是家人再包容,工作帶來的成就感也是家人無法給予的。
元棠的一點善意,這些人就成為了廠子最忠實的員工。
與此同時,鄭家此時來了一位客人。
鄭小芸的父親坐在客廳裡,老實巴交的聽著對面朱經理派來的秘書給他洗腦。
秘書的話簡短而又明確,說的是需要鄭小芸的父親出面接受採訪。
“別的不用做,只需要你在電視上講一講你的女兒就可以。”
提到那個不聽話的女兒,鄭全臉色瞬間不是很好看。
“說她幹啥?”
鄭小芸就是個白眼狼,她現在有了本事,一點都不顧及家裡人。她倒是風光了,倒是不管她老子過的什麼日子。
秘書眼鏡底下閃過一絲不屑:“那您不生氣嗎?”
鄭全當然生氣啊,可是他生氣中帶著一絲心虛。
一來是這些年大女兒確實受了一些委屈,二來也是他被鄭松打的不敢多說。
他連著擺手:“那能有什麼辦法?誰讓我命不好攤上這種顯眼敗事的貨!”
郭姨在一旁早就心急如焚,聞言趕緊去扯他的胳膊。
“老鄭,你別這樣說,咱們對得住她的呀。她這些年不是你供著養著,哪兒能混出頭呢?要不是你給她看病,她現在別說是一條腿了,命都要沒有的呀。”
“同志,你不要生氣,我們家老鄭是被傷透心了。你是不知道,上次他去廠子裡找小芸,小芸不光是不出來,還讓人打了我家老鄭呢。”
郭姨裝模作樣的抹眼淚:“也是我想錯了,我想著叫老鄭去問問,畢竟是一家人,她招別人進廠子,為啥就單單為難自家人?誰知道這丫頭不念好的,親爹去找,也給打一頓。你說這是造的什麼孽……”
郭姨一面哭,一面悄悄看鄭全。
鄭全臉色難看的很,上次被鄭松揍的時候,鄭松說的話也確實進了他的心。
哪怕他嘴上說的再怎麼硬氣,但是心裡還是猶豫的。繼子繼女這些年嘴巴甜,把他當成一家之主供著。他心裡不是不自在的。
可要是等到自己幹不動了,他真能指望上這倆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嗎?
因此因此自從鄭小芸不回來之後,一向什麼事都不管的他也開始留心家裡。
這一留心,他發現了很多他以前忽略的事實。
就比如老婆從來不給他留肉菜,說起來就說是家裡沒肉,他想到那天鄭小芸指責後媽從小就是兩樣飯,於是也悄悄提前回來。這一擠,正好看見老婆一臉慈愛的給兩個孩子燒肉吃。
看到他回來,老婆只是慌了一下就說是為他身體考慮,特意買的肉。說是鍋臺上給他留的有。
鄭全去鍋臺一看,果然鍋里扣著一點肉,只是這一點的量比起外面的,可是少了許多。
這事是過去了,但鄭全卻開始疑神疑鬼。
飯菜之外,他還擠了一個上午的空回來,繼子繼女現在都是十七八,在廠子裡當個臨時工,他則是中午不回來,老婆經常說自己忙了一天做家務,中午就是吃了點剩飯。
可他中午一回來,見到的是冷鍋冷灶,找鄰居問,鄰居只說是沒見到。
但是鄰居那時候明顯意味深長的表情卻叫他心裡更難受。
他坐在屋裡等,很快老婆就帶著菜回來了,還是那副裝作吃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