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怕範娟。”
她不怕範娟,她怕範娟什麼呢?兩個人只見過不到三次面,產生的聯絡也不過是因為大哥胡青。
可剛才範娟說她,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哭
。
最後還真的沒出息的哭了。
胡燕覺得丟臉,但心裡卻升起了一個念頭。
她之所以對範娟這樣,是因為她知道,範娟能對她指手畫腳,靠的是大哥。
而她之所以哭,還把範娟的話聽進心裡,也是因為她是大哥的未婚妻。
可大哥會站在哪一邊呢?
她想起那時候元棠勸她去讀夜校說的話,說別人有不如自己有。
在今天之前,她從未想過兩個哥哥也會成為“別人”,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大哥二哥都是家裡的,他們有,不就是自己有嗎?
可今天範娟以一種預備衝入她家庭的姿態打破她的幻想。
有了嫂子,哥哥就會成為“別人”。
胡燕被這個想法駭的難受,她像是安撫著誰,一個勁的想大哥二哥的好,可越想越難受。
她倒不是說不願意哥哥找嫂子,可……
胡燕覺得難受,她不知道跟誰說。
元棠似乎懂很多,她一定知道答案。
但胡燕不想問。
她總覺得元棠會很尖銳的告訴她一個確定的答案,可那個答案似乎會讓她很失望。
胡燕心想,我不應該考慮那麼多,每個人的家庭是不同的,我應該再等等看。
元棠沒有說話,她搭著胡燕的肩膀,心裡輕嘆一聲。
“走,我們掙錢去。”
姑娘啊,什麼都有可能離開你,只有金錢不會。
印刷廠的工人不多,可兩人也沒有精力再跑一家了,最後剩下幾十雙紅襪子,元棠很滿足。
“紅襪子我不賣了,壓箱底等過年。”
到時候就說穿紅襪子踩小人,她賣一塊五!
剩下還有那幾大包的頭花沒銷,元棠跟胡燕約定明天去少年宮門口碰運氣。
兩人找個僻靜地方算賬,進價花了一百整,都是元棠出的。現在賣出來二百六十多塊的現錢。
二百六十塊!
胡燕喃喃道:“這麼多!”
轉眼她開始直蹦高:“我發啦!”
元棠糊弄道:“對對對,你先別開心,咱們來商量商量進貨。”
元棠是這樣想的,第一次她全出的成本,算作兩人合夥。後面最好還是界定好成本和相關比例。
她覺得是每次成本她出七分,胡燕出三分。然後分賬五五。
胡燕覺得不行,非要自己也出五分,最後倆人各退一步,成本□□,分賬五五。
元棠還提議一點,說五五分賬裡她可以再讓出一分給胡青。
“雖然你哥說都算你的,但我覺得還是得表達個心意。”
沒想到胡燕沉默片刻,點頭同意:“給我哥兩分吧,我這邊也出一分。”
元棠沒有勸,反而是眼中帶著欣慰。
“那行,這次先把二百六分了,等頭花賣出去再分一次,以後賬目咱倆都是當天合,當天分。分整錢,毛票留著找
零。你哥的部分你負責轉交。”
元棠還像模像樣的在賬本日期後寫下分賬金額,確認無誤後跟胡燕各自簽名。
分了錢,元棠手裡的存款就又漲回來了,她心裡算著自己明天趁著週末再去買床被子。
天氣漸冷,三斤的被子快不夠了,再去買一床三斤的正好。
兩人在地毯廠門前作別,胡燕揣著錢留出下次進貨的成本,剩下的錢想著怎麼花。
剛走到地毯廠門口,就看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