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死在這永巷裡,才甘心麼!”
她這麼一說,好像一把錘子頓時敲醒了阮沅。
“你真的肯放過宗恪?”阮沅盯著雲敏的眼睛。
雲敏嘆道:“我眼下自身難保,哪裡有心力再去害他?況且,那也不過是和太后的交換條件。目前我自己保命是第一,只要你救了我,我一定告訴你解救他的辦法。”
知道雲敏不會再說下去了,阮沅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既然你答應了,我今晚就送你回去。”
雲敏眼中一喜:“好孩子,多謝你了!”
從永巷出來,阮沅微微定了定神。
她已經答應了雲敏,就不怕對方會食言。雲敏此刻這副孱弱模樣,連起床都得讓人扶,短時間內她根本無法自如行動,就連喝水都得讓人幫忙。
就算出宮以後她食言了,阮沅也照樣能夠找到她,想出辦法來逼著她兌現承諾。
對雲敏,阮沅絲毫懼怕的感覺都沒有,十多年的相處,她熟知雲敏,確信自己搞得定她。
不過,這件事阮沅暫時不打算告訴宗恪,一來,他現在正病著,不好去影響他的情緒,二來,只是把雲敏送出宮去,阮沅覺得這種事情非常簡單,知道得人多了,反而添亂。
她跟著宗恪,前前後後也在那黑暗地帶走了四趟了,完全清楚究竟該怎麼做,況且去到那邊,就算呆上半天,對這宮裡而言也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事,只要她弄到治好宗恪的辦法,耽擱一會兒又怕什麼?
心裡這麼想著,阮沅回到寢宮內,來來回回一折騰,太陽已經西沉了。
宗恪已醒過來,他看阮沅一臉是汗,臉也被曬得紅紅的,不由皺眉。
“大熱天的,跑哪兒去了?也不怕中暑。”
阮沅趕忙道:“哦,沒事兒,你剛才睡著,我怕走來走去吵了你。所以出去溜達了一圈。”
她說著坐下來,連續兩晚沒睡,剛才又步行了三個鐘頭,阮沅此刻身上疲倦得不行,她只覺得頭沉得像個秤砣,脆弱的脖子根本支撐不住。
宗恪看她這樣,趕緊問:“怎麼了?”
阮沅努力笑笑:“累了,一直沒怎麼睡。”
她的聲音有些啞,眼睛佈滿紅絲。宗恪把她摟過來,輕輕撫著她的肩背。
“我這兩天事情多,帶累你也沒法休息,今晚就別守著了,等崔景明送了藥來,我喝了就行了。”
他說得很輕巧,但是阮沅也知道宗恪心裡煩悶,一直這樣頭疼,又沒法根治,誰攤上了也不會覺得好受。
阮沅沒出聲,心裡卻在想著雲敏的話。
“先去睡吧,好不好?”宗恪貼著她的額頭,低聲說,“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過來。”
“沒關係的。”阮沅疲憊地笑了笑,“等你喝了藥,我再回去。”
晚間,宗恪的頭疼依舊發作,服用的仍是崔景明吩咐的藥湯。阮沅等到藥物起效,宗恪安頓下來,這才離開他的臥室。
此時,夜深人靜,除了守在一旁的蓮子,沒有別的人。
阮沅知道,每次宗恪都使用那張做了手腳的房卡來穿越,她也知道那房卡放在什麼地方。趁著四下無人,阮沅悄悄去了書房,她沒點燈,在抽屜裡摸了摸,手碰到了房卡。
這下就沒問題了。
拿著房卡出來,抱著更換的衣服,阮沅匆匆往永巷趕。一路上黑黢黢的,天空陰沉多雲,也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她怕人發覺,只點了一盞非常小的燈。
緊趕慢趕,到了永巷,依照白日的記憶,阮沅找到了雲敏所在的那間屋子,她還等在那兒。
一見她來,雲敏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是救命菩薩,你可算來了!我真怕你又改了主意。”
“我既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