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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顧夕顏躡手躡腳地爬上了那棵老樹,小心翼翼地伏在樹丫上,屋子裡的景象盡收眼底。

屋子的傢俱東倒西歪,一片狼藉,先前聽到的巨響可能就是破壞這些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有一男一女面對著顧夕顏相擁交脖跪坐在屋子的中央地上,另一個男子則臨窗背對著她站著。

沒有什麼血腥的場面!

顧夕顏鬆了一口氣,站在樹上,掂起腳來偷窺。

面對著顧夕顏的男子大約二十二、三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腰間繫著碧玉帶,一副世家子弟的清貴打扮,鬢如刀剪,面如冠玉,神色淡定從容,一雙眼睛如冬日的陽光般溫暖和煦。他的手不停地輕輕拍打著懷裡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和他年紀相當,身材嬌小玲瓏,眉目如畫,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微微顫抖著,幾滴如晨露般的眼淚掛在白皙細膩的雪肌上,嬌花照水、弱柳扶風般溫婉嬌柔。

兩人相依相偎的場面溫馨而賞心悅目。

背對著她的男子則看不清楚面容,但身材高大偉岸,穿著一件鴉青色的軟緞直身長袍,手裡提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劍。穿窗風吹過,輕薄的衣衫緊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堅實的肌肉和非常漂亮的倒三字形背肌的輪廊,充滿了陽剛的健壯之美。

那個跪坐在地上的男子臉帶愧疚地說道:“世兄,是我對不起你,也是我要她和我一起走的,要殺要刮我毫無怨言。只求你放過紫蘇,她,她只是受我牽連……”

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子聽他這麼說,立刻張開了眼睛。

顧夕顏被震住了。

那女子的眼睛清澈澄淨,如麋鹿般閃爍愴惶之色。她伸手緊緊地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哽咽的說:“少卿,要生我們一起生,要死我們一起死。既然被他找到了,我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還說這些話幹什麼!只是傷我的心罷了……”

被那女子喚作“少卿”的男子聽了她的話,竟然滴下了兩滴眼睛,緊緊地握住了捂在他嘴上的那雙纖纖玉指,不住地點頭。

背對顧夕顏的男子卻發出一聲冷哼,語帶諷刺地說:“真是郎情妾意啊!”

“少卿”聞言,臉色一紅,眸中閃過羞慚之色,可抱那女子的手卻更緊了。

那女子卻掙扎著從“少卿”懷裡站了起來,戰戰慄慄的,如秋風中的落葉般抖著,目光卻閃爍著堅定的絕然,她給背對著顏夕顏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聲音幽怨地說道:“我嫁到齊家十年,您待我恩重如山,我縱死無憾……只求您看在方侯爺的份上,饒了少卿吧!我和他青梅……從小就認識,他只是一時糊塗……”

“不,不,不!”被那女子稱作“少卿”的暖潤男子起身去扶那攀碌潰骸胺蛉爍詹嘔乖諼實摹!幣槐咚擔�槐呋鉤�硨蠡恿嘶郵鄭�⒖逃興摹⑽甯齪退�聿南嚳碌母九�苛松俠礎6≈詞輪齦濫切└救耍骸靶⌒牡恪!?

那群婦人笑都嘻嘻地朝最後一輛馬車奔去,押車的男子也開始幫她們下車上的行李。

丁執事朝顧夕顏供手作揖:“姑娘有什麼事,讓人到外院的帳房叫我一聲就是。”

顧夕顏知道這裡是內宅了,丁執事不方便進去,聽他說有事到帳房裡叫一聲,知道這個丁執事是有實權的人,回答的也很客氣:“這一路上多謝丁執事照顧,過幾天安頓下來了我會略備薄禮讓端孃親自去拜會丁執事的。”

兩人又寒喧了幾句,然後分了手。

李嬤嬤給顧夕顏曲膝行禮,熱情地和端娘打了招呼,然後帶著她們進了門。

一進門,就是一面粉白的大壁影,繞過壁影,是垂花門,進了垂花門,中間一條甬道,左右兩個月洞門院子,左邊傳來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和鍋碗瓢盆的敲打聲,很明顯這裡是個廚房,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