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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兩人又寥寥交談了幾句,定治漢就告辭了。

齊懋生讓四平傳了膳,和顧夕顏一起吃了新婚後的第一頓飯。

這期間,他的神色一直有點恍惚,顧夕顏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可能讓他想起了什麼遺漏的事,也不打擾他,自顧自的吃起來。

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她只是喝了一點湯就沒有了食慾,見齊懋生吃完後拿著筷子發愣的樣子,她不由微微一笑。下炕給齊懋生泡了一盅茶。

齊懋生接過茶盅,這才發現茶是顧夕顏泡得,歉意地笑了笑,欲說什麼,顧夕顏就搶在他前頭開了口:“你先把傷口的藥換了再去忙!”

齊懋生就笑著捏了捏顧夕顏的手。讓四平傳了大夫進來。

這次顧夕顏躲在屏風後面張望。

大夫給他用的是一種褐色的粉末,顧夕顏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地香菊的粉末。

齊懋生地身體並不象顧夕顏想象的那樣,有很多猙獰的傷疤,除了背上有兩道白痕的舊跡外,就是腹間的兩道傷痕,一道從左肋下劃到腰際,是暗紅色的,一道就是在胸口的位置,只有兩寸長。但卻肌肉翻飛,紅赤赤的,很是怕人。

上完了藥,顧夕顏幫他穿上了衣衫。不過因為業務不熟練,所以顯得毛手毛腳的,搞了半天,但齊懋生地的耐性很好,一直微笑著望著她。

穿完衣裳,顧夕顏囑咐齊懋生:“你早去早回,要注意別再把傷口崩開了。我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把屋子裡清理一下。”

齊懋生就笑著摸了摸顧夕顏的頭:“別清了。有什麼讓嬤嬤們去做,你躺一會。這段時間趕路太辛苦了,不花個兩、三天的功夫是難得恢復的。我讓嬤嬤們給你燃個燻爐,定定神!”

顧夕顏也的確有點累,但想到那些從魏府帶過來的一些物什自己心裡還沒有底,又覺得是一樁心事擱著,神色間就有些猶豫。

齊懋生低低地一笑,竟然在她耳邊私語道:“是不是想讓我抱你上炕……”

顧夕顏嬌嗔地望了他一眼。

齊懋生笑道:“那好。你自己上炕去!”

顧夕顏見他這麼堅持,又怕他真的鬧起來要把自己上炕,把傷口崩開,就上了炕。

齊懋生見她睡下了。等嬤嬤們把薰香點了起來,這才轉身離去。

顧夕顏把臉貼在柔軟蓬鬆的被角,聞著空氣中瀰漫的淡淡的花香,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齊懋生走出門後,就低聲對四平說了幾句話,四平瞪大了眼睛,望著齊懋生地背影半晌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是”。

等齊懋生回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雨已經停了。空氣分外的清冷。

他進了屋,兩個女人正沉默無語地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一個是段纓絡,另一個是位剛剛三十出頭的婦人,她中等個子,長著一張圓圓的臉,面板白皙細膩,身材微胖,未語先笑,給人很親切的感覺。

兩人見齊懋生進了門,忙起了身,那婦人就朝齊懋生斂衽行禮:“奴婢趙高氏,給國公爺請安了。”

齊懋生就笑著打量了那婦人一眼,道:“趙嬤嬤,幾年不見啦。高姑姑還好吧!”

趙嬤嬤笑道:“多謝爺關心。春裡氣溫適宜,又有您送去的百年參果,相信姑姑的腿疾很快就能好了。這次我來,姑姑特意囑咐奴婢,見到爺了,一定要代她給叩個頭,請個安!”說著,就跪下去給齊懋生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

齊懋生受了她的禮。

趙嬤嬤站起來後,就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四平,四平機靈地拉了拉段纓絡的衣袖,兩人出了門。

邁出門檻地時候,四平還細心地替他們掩上了門。

四平和段纓絡一出去,齊懋生的目光就變得如刀鋒的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