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炎哥,婧孃的事情,我與我娘商量一下。我猜想她在我家安置下來,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十成的把握,不敢給你打包票。”傅春兒說。
紀燮面上笑得溫柔,衝著傅春兒連連點頭,覺得她這個主意不錯。可是這笑容在傅春兒看著,老有一種正中下懷的味道。
“另外,我想找一個人住過來,在短時間之內,先照顧一下又炎哥的起居,總之晚間有個人照應。”傅春兒說了第二個要求。
紀燮正點著頭呢,突然頓了一下,問:“那人是誰?”
“我一會兒去問問,那人應該正在大德生堂堂上等我。”傅春兒板著臉,緊接著說了第三項:“伯母那裡,為了又炎哥的事情,也是憂心得緊,所以無論怎樣,都請給家裡送個信兒,而且老祖和大伯那裡,對又炎哥的腿傷,應該有一些更好的治療法子才對。”
紀燮稍稍鬆了一口氣,想了一會兒,鄭重點了點頭。“母親和大伯那裡,待我安排一下,十日之內必定會相見的。”
他見所有的事情都與心上人說開了,微笑道:“還有別的吩咐嗎?”
“第四——”傅春兒頗有氣勢地說,“我回頭給你送點吃的來,記得多吃點東西補補才是正經,瞧你都瘦成了……這樣。”她本來想說“瘦成了一道光”的,後來還是忍住了。
即便這樣,已經足夠令紀燮忍俊不禁,微笑了出來,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傅春兒便起身,對紀燮說:“那我先去了,回頭我叫我義弟傅康過來照看你。”
她猜到楊氏如果是著人來尋他,應該是派傅康過來。這樣的話,自己有好多話便能在回家的路上與傅康預先交代一下。
紀燮聞言,低頭想了一下,點頭笑道:“那你明日還來麼?”
“自然來,”傅春兒眼裡跳動著調皮的光,道:“我弟弟如今手底下管著兩間鋪子,白日裡沒時間,我只是找他晚上來你這裡,順帶照顧一下。”
她看到紀燮的目光過來,突然頗有幾分扭捏地道:“他是個男子,照顧你,總歸方便一些——”
“好——”紀燮忍著笑道。
傅春兒覺得自己的心事又彷彿被對面那人給一眼看穿了,一跺腳,奔出房門,這才慢下腳步,離開紀燮的小院子,來到大德生堂上——果然楊氏派了傅康來尋她。
“阿康,跟我走——”傅春兒風風火火地從大德生堂出來,往瓦匠營去。傅康跟在她身後,道:“姐姐,出了什麼事了不曾?”他以為大德生堂或是“水繪閣”的賬目出了什麼事。
一路上,傅春兒將大致的事情都與傅康說了。傅康慨然應道:“姐姐放心,這事兒包在阿康身上就是了。要不要我現在就折返去照顧小七爺去?”
“你先隨我回去,將鋪蓋取了,再拎一個食盒過去。以後你白日裡還是忙你的,我自會來接你的班,但是晚上怕是要辛苦你。”傅春兒想了想道。傅康自然是沒口子地應下。
兩人一時回到瓦匠營,傅春兒先是囑咐了玉簪快些收拾一個食盒出來。然後她自己去見了楊氏。
楊氏正為了這個閨女晚歸的事情急得團團轉,見到傅春兒回來,稍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眉毛也幾乎豎了起來。
豈料傅春兒的反應比她還要快,還要大,突然就在楊氏身前一跪,跟著膝行兩步,拉著楊氏的衣衫說:“母親,女兒今日私自決定了一些事體,沒有事先與母親稟報,是女兒的罪過。”
楊氏一腦門子氣還沒有發出來,就已經被傅春兒這架勢給嚇回去了。她顫聲道:“春兒,到底怎麼了,來起來,好好跟娘說!”
傅春兒便將紀燮的事情一一都說了,先是提了一下請阿康每晚過去照顧紀燮的事情,然後又委婉地說了說婧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