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內維爾!我確信不是內維爾乾的!」
「你為什麼如此確信?」
她絕望地舉起了雙手。
「就是因為那不像他——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會殺死一個躺在床上手無寸鐵的老太太——內維爾不會的!」
「似乎是不大可能,」巴特爾通情達理地說道,「不過人們要是有個足夠好的理由,那麼他們幹的事情會讓你大吃一驚。斯特蘭奇先生也許急需用錢呢。」
「我確信他不需要。他不是個揮霍無度的人——從來都不是。」
「沒錯,但他太太是啊。」
「凱?是啊,或許吧——但這也太荒唐了。我肯定內維爾近來要頭疼的事情還輪不到錢呢。」
巴特爾警司咳嗽了一聲。
「照我理解,他現在有其他的煩心事?」
「我猜凱告訴你了吧?是啊,那件事還真是挺棘手的。不過那也跟這樁可怕的案子絲毫無關。」
「或許沒什麼關係,但儘管如此,我還是願意聽聽你對於那件私事的看法,奧爾丁小姐。」
瑪麗慢吞吞地說道:「呃,就像我所說的,那件事造成了一種——困局。不管最開始是誰出的主意——」
他駕輕就熟地打斷了她的話。
「據我所知那是內維爾·斯特蘭奇先生的主意?」
「他說是。」
「但你本人不這麼認為?」
「我……對……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不像是內維爾的主意。自始至終我都有種感覺,覺得是其他什麼人讓他產生了這種想法。」
「也許是奧德麗·斯特蘭奇太太?」
「要說奧德麗能幹出這種事來似乎太不可思議了。」
「那還可能是誰呢?」
瑪麗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我也不知道。只是這件事太……蹊蹺了。」
「蹊蹺,」巴特爾若有所思地說,「那正是我對這件案子的感覺。很蹊蹺。」
「每件事都很蹊蹺。我有一種感覺——沒法用語言描述。空氣中瀰漫著某種東西,危機四伏。」
「每個人都緊張不安,心煩意亂?」
「是的,就是那樣……我們都備受折磨。就連拉蒂默先生都——」她住了口。
「我也正想到拉蒂默先生。關於拉蒂默先生,奧爾丁小姐,你能告訴我些什麼呢?拉蒂默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唔,說真的,我對他了解得也不多。他是凱的一個朋友。」
「他是斯特蘭奇太太的朋友。彼此認識已經很久了吧?」
「是的,她在結婚以前就認識他了。」
「斯特蘭奇先生喜歡他嗎?」
「我相信他還挺喜歡他的。」
「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麼——麻煩嗎?」
巴特爾委婉地提出了這個問題。瑪麗立即斷然地回答道:「當然沒有了!」
「那特雷西利安夫人喜歡拉蒂默先生嗎?」
「不太喜歡。」
她冷淡的語氣讓巴特爾產生了一絲警惕,於是他轉換了話題。
「嗯,那個女僕,簡·芭雷特,她跟著特雷西利安夫人很長時間了吧?你覺得她可靠嗎?」
「噢,絕對可靠。她對特雷西利安夫人可謂是全心全意。」
巴特爾向後靠回他的椅子裡。
「事實上,你根本不會考慮這種可能性,那就是芭雷特先打了特雷西利安夫人的頭,然後再給自己下藥以便避開嫌疑吧?」
「當然不會。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幹呢?」
「你也知道,她會得到一份遺產。」
「我也有份。」瑪麗·奧爾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