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十一點也只是一種猜測。」
「但是肯定不會晚於午夜了吧?」
「不會。」
「不可能是在兩點半之後吧?」
「老天爺啊,不可能的。」
「嗯,那看起來斯特蘭奇就平安脫罪了。我只是必須再調查一下他離開那棟屋子之後的行蹤。如果他說了實話,那他就可以洗脫罪名,而我們也可以繼續調查其他嫌疑人了。」
「其他那些繼承了錢的人?」利奇提議道。
「或許吧,」巴特爾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這麼想。我正在找的是個有怪癖的人。」
「怪癖?」
「一種令人不齒的怪癖。」
他們離開醫生家以後去了渡口。渡口有一艘划艇,是由威爾和喬治·巴恩斯兄弟操控的。巴恩斯兄弟熟知鹽溪這裡的每個人以及從復活節海灣過來的大多數人的面孔。喬治不假思索就說出海鷗角的斯特蘭奇先生是在前一天晚上十點半坐船到對岸的。不,他並沒有再把斯特蘭奇先生帶回來。從復活節海岬那邊發出的最後一班渡船是在一點半鐘,而斯特蘭奇先生並不在上面。
巴特爾問他是否認識拉蒂默先生。
「拉蒂默?拉蒂默?那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紳士嗎?從酒店到那邊海鷗角去的那位?沒錯,我認得他。不過昨晚壓根兒沒看見他。他今天早上過來過,又坐上一班渡船回去了。」
他們乘上渡船,到了對岸的復活節海灣酒店。
在這裡,他們找到了也是剛剛從對岸回來的拉蒂默先生。他是坐他們之前的那一班渡船回來的。
拉蒂默先生迫不及待地想要盡他所能提供協助。
「是的,內維爾那個老傢伙昨晚來過。一副好像對什麼事情很沮喪的模樣。他告訴我他和老太太吵了一架。我聽說他跟凱也鬧彆扭了,不過當然啦,這可不是他告訴我的。不管怎麼說,他顯得有點兒垂頭喪氣。有我陪著,他看上去破天荒地還挺高興。」
「據我瞭解,他沒能立刻找到你吧?」
拉蒂默連忙大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坐在休息廳裡。斯特蘭奇說他往裡看了,可並沒瞅見我,不過他當時的精力也不怎麼集中。或許有可能是趕上我去花園裡溜達了五分鐘左右的緣故吧。我總是一有機會就出去溜達溜達。這家酒店裡的氣味太難聞。昨晚我在酒吧裡就注意到了。下水道的問題,我覺得是!斯特蘭奇也說起了這個!我們倆都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腐臭味兒。也有可能是撞球室的地板下面有隻死老鼠。」
「你們打了撞球,在那之後呢?」
「哦,我們聊了會兒,又喝了一兩杯。然後內維爾說:『啊,我錯過渡船了。』於是我說我會把車開出來送他回去,我也正是這麼做的。我們到那兒的時候大約是兩點半。」
「那斯特蘭奇先生整晚都和你在一起嗎?」
「噢,是啊。你隨便問任何人。他們都能告訴你。」
「謝謝你,拉蒂默先生。我們不得不如此周密地查證。」
當他們離開這個滿面笑容、泰然自若的小夥子之後,利奇說道:「我們幹嗎要這麼仔細地調查內維爾·斯特蘭奇?」
巴特爾微微一笑。利奇恍然大悟。
「好傢夥,你正在調查的實際上是另一個人。這才是你的打算。」
「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巴特爾說,「我目前只是確切地知道特德·拉蒂默先生昨晚在哪兒。這麼說吧,我們知道從十一點一刻起——到午夜之後——他和內維爾·斯特蘭奇在一起。但在那之前——也就是斯特蘭奇到達這裡卻找不到他的時候,他又在哪兒呢?」
兩人繼續不屈不撓地進行調查——物件包括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