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天要黑了,那些人應該走了的,阿傾要回家了哦,阿傾明天再來陪小白吶!’
‘小白要送阿離回家去?好呀好呀!阿孃說她還是在小時候見過小白,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小白了,阿孃見到小白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小白會不會不認路呀?阿傾牽小白的手,給小白帶路哦。’
‘小白要穿衣裳哦,村裡的大家都穿衣裳的,不然大家會笑小白不穿衣裳哦。’
‘還是小白變成小狐狸讓阿傾抱著呀?’
‘小……小白,阿傾的家,阿傾的家——’
‘別看,別去。’
‘阿傾要去找阿孃!阿傾要去找阿孃啊——!’
‘別去,小阿傾——’
“別去!小阿傾別去!”小白驀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他屋裡的美人榻上。
他微轉頭看向窗戶方向,從開啟的窗戶那兒瞧見已然暗沉下來的天光。
天快黑了?
他睡著了?
小白將手蓋到自己臉上,蓋住自己的雙眼,緩緩閉起了眼。
*
‘小阿傾,從今天起,你每天必須天未亮就起床,砍柴挑水洗衣做飯,讀書習字作畫,我沒說你可以睡時你便不能睡,你若忍不住,次日跪上一整日再來與我說話。’
‘水潑了,不算,站起來,重新去打一桶水來,打到我說可以了為止。’
‘字寫錯了,今夜一夜不許睡,這本書抄三遍,明晨我檢查。’
‘畫的這是什麼,今日若是畫不得我滿意,今日的飯你不用吃了。’
‘從今日起,你每日蹲一個時辰馬步,跑兩個時辰山嶺,蹲馬步時不能動,更不能坐,期間若堅持不了,就多蹲半個時辰,跑山嶺跑不夠兩個時辰,當夜一夜都不用睡了,在屋外跑上一整夜,到次日天明,三個月後,我開始教你武功。’
‘木棍拿歪了,這個姿勢定著半個時辰不準動。’
‘怎麼,這個招式還不熟悉?那就十二個時辰不許吃飯,練到熟悉為止。’
‘腰挺直腿站直,不然受苦的是你的腰和你的腿,每錯一點,我送你一鞭,站好了。’
‘怎麼有氣無力的?身子不舒服?不舒服也得練,只要你還有力氣站著,不管你頭暈目眩還是渾身乏力,你都必須練,颳風下雨下雪,哪怕天上下刀子,你都必須站著,練。’
‘你若真的受不了了,便來告訴我,只是你要想好了,你若告訴我受不了了,我就再不會傳你一招一式。’
‘好了,繼續吧。’
‘我已教了你三年,今次我與你過招,你若能與我平手三招,我便讓你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否則你就繼續留在這兒練,練到你能與我打成平手為止。’
‘留下來繼續練吧,別這麼巴巴地把自己的命往別人面前送。’
‘想去丞相府?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我去?呵,就你這副小丁點的模樣,沒有我,你做得了什麼?’
‘怎麼著,我就跟著你怎麼了,你還能打我不成?’
‘小阿傾,你長高了,可是你還沒有長大,我怎麼捨得把你獨自扔到那人心叵測的世界去?’
‘所以,我會一直跟著你,看著你,直到我覺得你完全長大為止。’
‘這世上,再沒有人愛你,除了我。’
‘這世上,也沒有人愛我,除了你。’
‘來吧,小阿傾,讓小白抱抱你吧,小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抱抱你了。’
‘呿,小傢伙,骨頭還硬了,不稀罕我抱了是吧?’
小白將手用力按在自己雙眼上,心有所思,以致他屋裡進了人他也沒有察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