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不否認她是有一定的私心的,這個人什麼活兒都不用幹,肯定是個品級極高的內侍,說不定還是個什麼總管之類的呢!
那樣她還能找個人罩著她點兒,自然,她也並沒有這麼勢利,她在這裡又沒有一個朋友,總是一個人的,多無聊啊,有個心事都沒人說,這個人看上去還算靠得住的樣子,多個朋友也沒有什麼壞處,就算他不是什麼總管,她也不後悔交這個朋友的。
他的嘴角輕揚,鳳眸中含了絲笑:“朋友?”
“是啊,朋友,怎麼樣嘛?”
他失笑,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說這個詞,第一次遇到一個說要和他做朋友的女子。
“好。”
步婉莞爾一笑,“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伸出了一隻手,做握手狀:“你好,我叫步婉。”
他微微一怔,目光放到了她伸出的右手上,可是下一秒,某女卻拉起了他的右手,在手裡緊握了一下後放了下來,笑語嫣然:“這叫握手!在我的家鄉是交朋友的意思。”
他抬起手,看了看那原本乾淨的右手,又看了看面上帶笑,絲毫沒有任何察覺的步婉。
“你的家鄉……一定是個很奇特的地方。”
“那是自然。”
某女得意地笑了笑,自然是很奇特,科技那麼發達,要什麼有什麼,哪像這裡,要什麼缺什麼,哎,總有一天她是會回去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稱呼你?”
“我?”他稍怔了兩秒,“吳權。”
她抬起眼皮看著他,吳權?
這個名字……
怎麼聽著都像是“無權”啊。
一聽著名字就知道是個沒權的主,看來她的期望算是要泡湯了,幸虧她不是個勢利眼,要不然聽了這名字還不是要當場暈過去。
步婉低下頭,打了個呵欠,睏意隱隱浮現:“那以後有什麼事情就來這裡找我吧,如果我不被趕出去的話應該會一直在這裡當差。”
說著,又一個呵欠,彎了彎嘴角:“我先去睡了,明天還不知道有什麼難題呢。”
看著那個轉身離去的背影,他稍稍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開了口:“步婉你……你可認識櫻兒?”
步婉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他,竟從他那一雙處變不驚的雙眸中看到了一絲期待,忍著濃濃的睏意,步婉撓了撓頭:“嬰兒?誰家的嬰兒?男嬰女嬰?”
嘴角揚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是啊,她曾說過,她並無任何兄弟姊妹,終究還是不死心嗎,又或許只是想聽到一點有關於她的事情吧……
“沒事。”他說完,也同樣轉身離去,那樣挺秀的背影中透著幾分孤傲。
“吳侯,吳侯您到哪裡去了,奴才好找。”見他回來,李平忙迎上前道。
“睡不著,出去走走而已。”那清冷卻帶著幾分溫和的聲音中總是透著無法言喻的威嚴。
李平注意到孫權衣袖上帶著油漬的手印,微微鎖眉:“誰這麼大膽弄髒了吳侯的衣袍,不知吳侯平日裡最討厭髒亂的嗎。”
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又低眉看著自己沾著汙漬的雙手,他輕笑,這副樣子哪裡像平日裡的孫權,倒真是有幾分像內侍呢。
眼尾流過一抹淺笑:“替孤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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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夾雜著露水溼潤的氣味,陽光柔柔地照在地面上,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即便是秋冬也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
“哎,昨天晚上睡得可真香啊。”弦兒打了個呵欠,故意說得怡然。
“是啊,只是某人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的福氣了,連覺都睡不了。”玉媛的聲音中帶著濃厚的幸災樂禍與嘲笑。
一個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