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髮絲散落鼻尖,他用手替自己將髮絲撥開,不小心碰到了。
撥好髮絲,他又將手重新收回,同她道,“老先生這手法學了許久吧,蕭某果真有些睡意了。”
念槿想,睡吧睡吧,早睡早起身體好,嘴上卻安分回答,“蕭王果然識貨,這手法乃老朽家傳的指法,功效明顯。”
蕭幕亦又沉默了,許久不曾出聲。
就在唸槿覺得,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試著將手抽離時,聽得他又來了一句,“從前家妻也曾替蕭某揉按,只是如今……”
“令妻得郎如此深情,必然幸之,說不準過不了幾日,她便自個回來了。”念槿酸酸安慰道。
蕭幕亦低唔一句,“是嗎?”過了一會,帶著睡意的低啞呢語一句,“她可不這樣想。”
念槿輕喚了他三聲,見他洠вι��寡巰縛矗���そ薨參卻瓜攏�粑�嗝啵�購盟普嫻乃�帕恕�
加了些力道再喚,卻見他半絲清醒的跡象也無,不禁茫然,如今她按揉的水平如此精進?不是說他整夜整夜睡不著嗎?她瞧著他睡得好像還挺香?
如此幾日下來,她皆替得蕭幕亦按揉,蕭幕亦也果然都十分給面子的睡的挺香,衛子頃便著人隨她去學,豈料,換了一個人又不大奏效了,衛子頃很是懷疑是否老先生私藏了手法不與人,念槿呵呵乾笑道,“此乃老朽家傳指法,除卻學習還得靠天分。”如此,這按揉的活計在不落他人之手。
念槿覺得老天爺就是同她作對作的不亦樂乎,從前她在外,想團團,念團團,就是見而不得,如今她想先避著團團,團團倒似很喜歡這個郎中似得,每每都或大或小的事情跑來晃悠。
有一次他竟然捉了條小金魚來問她,那條魚是公的母的,每每此時,蕭幕亦都一臉寵溺的望著他兒子,順帶著望她的目光裡,都略帶了些寵溺。
如此過了一月時,宮內的一些小侍婢都要誤認為她這個江湖郎中要坐鎮宮內了,但念槿曉得,這一切皆因她治好了他的不眠之症,蕭幕亦才如此對他和氣。
也因她果然有醫好蕭幕亦不眠之症的苗頭,闔宮上下都對她恭敬的很,這日衛子頃一臉急躁的進了宮,進了御書房良久也未見出來,待他出的門時,天色已近擦黑。
念槿在心中打了個小九九,今日恐怕不大太平,或者要不要這時候將團團順走?正想著間,被旁邊的小婢女推搡了一下,那小婢女和順的俯首道,“老先生,蕭王喚您呢。”
她又出神了,咳咳,念槿斂了斂心神,走了進去,屋內未燃燈火,遠遠的見到蕭幕亦半躺在靠榻上,單手撐著額角,屋內有些暗深,看不清表情。
待她走近些,便見他閉著目似在休憩,似在閉目養神,臉上有些疲倦的容色,念槿出聲,“蕭王喚老朽?”
蕭幕亦掀開眼皮,露出清淺的笑意,直起身子,彷彿一瞬間疲倦殆盡,念槿終於明白,為何從前的帝王許多信奉煉丹的藥師,大概便是一個精神支柱吧?
其實可能她的手法並非如此精進,而不過是她乃第一個敢揭皇榜的江湖郎中,又扮相如此的仙風道骨,是以蕭幕亦他在心裡便博得了一些信賴,靠著這份信賴的心理作用,他便能在她的按揉下睡眠,換一個人方法就失效。
也便如現下,他大概是遇到了什麼難事,覺得很累,覺得身體不大爽利,便想見一見她這個郎中,見了便是心裡上的一種慰藉。
這原本就是由心而生的憂慮,自然心裡的慰藉更加的重要。
“老先生可曾娶親?”蕭幕亦突然洠�窙'尾的問了這一句。
念槿沉默了一會,覺得她既然扮作雲遊的老郎中,又在宮中待了這許久,突然冒出成親否難道是懷疑她了?細細斟酌了下,方道,“老朽從前一直是雲遊四方,飄無定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