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豔曲兒,越是得他歡心,所以李氏那樣循規蹈矩的女人再美他也覺得失了趣味兒,反倒是黃氏這樣入骨,一碰她便**得不行的更得他喜歡,他這會兒罵了兩句,黃氏也覺得冷,直往他懷裡鑽:“什麼東西這樣臭?”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時李氏被活活烙死的情景太慘,所以導致她這會兒鼻端還好像能聞到那樣的味道。
李氏在生時黃氏瞧她不上,如今李氏人倒是死了,黃氏反倒不敢提她名字了,初時算計起她來陰狠毒辣的,這會兒打了個哆嗦,一面揚聲吩咐:“給我打盆水進來。”
屋中靜悄悄的,半點兒聲音都沒有,滲得人直哆嗦。雖說屋內點著燈光,可油燈卻昏暗異常,黃氏與孫道海二人的倒影映在幔子上,哪怕微微一個動彈,那影子便跟著亂晃,冷不妨看到都讓人毛骨悚然,彷彿那影子化為什麼巨大的黑獸,要將兩人吞沒。
“這些狗奴才!”孫道海也覺得有些發毛,剛剛激情後身上滲出大量汗珠,初時只覺得欲生欲死,這會兒冷靜下來那風一飄,寒毛直立。他怒罵了一聲,院子裡顯得靜悄悄的,好半晌之後他哆嗦著下床,外頭的門才‘吱嘎’一聲被人推開了,孫道海被這響聲鬧的頭皮發麻,喝了一聲:“誰?”
“老,老爺。”下人哆哆嗦嗦的聲音傳來,屋裡有人別人說話,顯得多了幾分人氣,不再像剛剛那般死氣沉沉了,孫道海松了口氣,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像是被人從水裡打撈出來一般,一瞬間功夫冷汗浸溼了他的身體。他暗罵了兩聲,抹了把臉,摸到一掌心的汗水之後,有些陰冷的道:“你們去哪兒了?”
“回老爺的話,奴婢們哪兒也沒去。”說來也奇怪,明明這些下人都十分警醒,平時侍候在主人房外一夜不眠也是常有的事兒,可今日就是詭異了,外頭的人不知不覺睡過去了,直到裡頭孫道海大發雷霆才醒過來,眾人知曉這位主子性情陰狠之處,都害怕他發火,哆嗦著去點了燈,屋裡剎時更亮了些,奴僕們魚貫而入,屋內漸漸便熱鬧了,不再像剛剛那樣冷清。
黃氏緊張的身體也是一鬆,才剛放軟了身體靠在床頭上,突然有人便尖叫了一聲,孫道海與表妹兩人都是一個哆嗦,正要厲聲怒喝,那尖叫的婆子卻指著屏風後的一處,顫抖道:
“印,印……”
興許是太過害怕惶恐,她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眾人忙不迭的湊了頭過去看,地上一對漆黑裡帶著腥氣與焦糊臭味兒的腳印,那十根腳趾的形狀都清晰可見,越是離得近,那股味道便越加明顯。孫道海臉頰肌肉不住抽搐,牙齒咬得極緊,周圍人都莫名覺得渾身發毛,不由自主的,大家都想到了今日白間被炮烙而死的李氏,她死前赤身**,連鞋襪也未穿,因為是被活活燙死,所以那時身上的氣味兒就與此時留下的腳印味道相似了。
可李氏已經死了,黃氏還讓人給她嘴裡塞滿了糠渣,使其頭髮遮面,今日屍身還停在院后角落中,明明人都死了,又怎麼會活轉回來?
“是不是有誰進來過了?”
孫道海也害怕,可讀書人不信鬼神之說,他這會兒還算是鎮定,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有誰趁自己與黃氏正在歡好時進來過了,並故意裝扮成李氏的樣子來嚇人。畢竟李氏嫁給他多年,在孫府之中名聲一向不錯,為人和善,下人大多喜歡她,不少人還曾受她恩惠。
雖說今日當眾少有人敢為李氏出頭,可難保有人背地裡下絆子,裝成李氏來嚇唬自己好替李氏報仇了。孫道海這樣一說,眾人就有些半信半疑了,若是平常時候,下人肯定是會搖頭否認的,但今日確實邪門兒,若說一個人熬不過睡去了也就罷了,但稀奇的是守在外頭黃氏兩個貼身嬤嬤,四個一等大丫環,還有院中二等、三等以及粗使的丫頭那樣多,卻個個都睡得跟死豬似的,要是有人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