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走。”馬車內傳出淡漠的聲音。
翟洛放下昏迷中的端午,自己轉身上馬,任由系在馬車上的韁繩拖著端午前行。百強寂靜地看著這一幕,緊握著拳頭,眼底陰沉得可怕。
一路無話,沉重的氣氛壓抑得可怕。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終於駛進了晉城。沿途百姓莫不抱著好奇與懼意的眼神看著他們,晉城縣令苦瓜著臉跟在馬車後面,馬車與他中間則是一個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女子,腳趾摩擦在地,地上則留下淺淺的血漬,而腳上的布鞋則被一個獨臂男子握在懷中,男子陰沉得臉活像似要吃人一般。
人群中眼尖的人低聲絮語道,“你們看那個女子是不是殿下要找的那個狐眼女子?”
“哎呀,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這一看就是她!”
“一定是她背叛了殿下,現在又被抓回來了!活該!”
“看她那樣也吃了不少苦頭了……”
“噓,別說了,有人看著呢!”
翟洛冰冷的眼神掃視一圈人群,頓時稀稀碎碎的聲音歸於平靜。殿下所作所為,還輪不到他們來議論評價!翟洛低頭瞟一眼手腕處被韁繩磨得皮開肉綻隱約可見白骨森森的端午,細臉毫無血色,緊咬乾澀的嘴唇,黛眉緊擰在一起,極力忍受著莫大的痛苦。翟洛別轉頭去,不再看端午。許久那個冰毅的臉閃過一絲掙扎的表情,就那麼一瞬,隨後又恢復到冰冷得看不出表情來,只聽得見他冷冰冰的說,“殿下,一品樓到了。”
閉目養神的司空凌略為不悅地睜開那雙燦爛細眼,翟洛為何提醒一句一品樓?一品樓又與他有何關係?莫不是想他上去稍作停息?一瞬間腦海中閃現出千般想法,聰明如斯的司空凌便心知肚明,他手下最為冰冷無情、不近女色的翟洛何時也被那個賤婢所收服了?他竟然替她著想起來!哼。該死的女人!
“將地上的兩人帶進來。”明明說話的時候司空凌還在馬車內,眨眼之間他便站到一品樓的大門內。眾人只感覺到一陣輕風撫過,不得不感嘆殿下了得的功夫。
“是。”翟洛微鬆一口氣,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一個骯髒不潔的女子,只是什麼時候她和他站在一起遠眺群山的模樣浮現在腦海了呢?那樣的她安靜恬然,一舉一動恪守本分,只是眼底擁有跟他一樣的冰冷淡漠。是的,他確信他沒有看錯。
司空凌斜臥榻上,懷中摟著身材玲瓏有致而國色天香的霓姬,一手持著銀樽,優雅而高貴地喂進薄唇中,放蕩不羈。
翟洛攙著端午進入檀香茶香飄溢的房間,身後跟著厚唇緊咬的百強,而縣令和其他一干人等則侯在一品樓外,靜待司空凌的吩咐。翟洛輕輕將端午放在紅木凳上,欲將她的頭靠在桌上,卻聽見殿下幽深道,“翟洛,本殿下從未看出你對一個女子這麼輕柔過。”
翟洛心中一慌,立即收回雙手,端午一個重心不穩轟然倒地。百強緊鎖端午的眼眸又陰沉了一份,緊握拳頭的手掌泛出絲絲血跡。翟洛微愣片刻,隨後立即恢復到波瀾不驚的冷漠表情,退站到一邊。
霓姬忍不住微抬宛轉眼波,地上的那個女子便是殿下命令尋找的端午嗎?昨日初見她,她還是個孱弱的公子哥……而如今的模樣,不禁讓人看了心寒,霓姬迅收回眼眸,神情款款地凝望司空凌。原本以為,他從這裡離開之後是不會回來的,如今他回來了。他帶著她的牽腸掛肚回來了,霓姬輕輕依偎在司空凌懷裡。
“將她弄醒。”司空凌頗為享受霓姬如此舉動,一手輕撫她不足盈握的蠻腰,一邊仿若事不關己的淡淡命令道。
想讓一個人從昏迷中清醒的方法有很多,而翟洛卻是用了一個最為簡單舒適的方式,點了端午幾處穴道。漸漸從昏迷中醒來的端午瞬間便感受到砭骨奇痛,她的身體似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