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屋內,如此豪奢之物為生平僅見,“遲墨,我不要這裡的東西,太貴重了。”
沒有人回應端午,端午愕然轉頭,卻現身旁並無遲墨的身影,明明剛才他還在的。端午微微垂頭,白銀地面倒影著她素色錦服朦朧。端午呆滯著站在原地不曾移動半分,突地眼眶便泛紅了。很久以前,為了一兩銀子任人打罵屈辱。娘生病的時候,如果有三兩銀子去抓藥,也許娘就不會這麼早就離開她了。如今這麼多金銀珠寶擺在眼前,卻再無任何意義了。
樓內一片死寂,只有端午平穩的呼吸聲縈繞耳膜,端午卻依舊站在遲墨放下她的地方。遲墨推開樓門的時候便見端午的背影蕭然落寞,遲墨的心突地就緊了。
真是個傻孩子。
如果實在不喜歡這裡的東西,為什麼不喚他呢?他就在門外,只要她輕喚一聲,他便會立即不顧父親的阻攔家族的訓誡進來陪她。
“端午。”遲墨柔聲喚道。
“我想出去。”端午轉身抬眼看著遲墨,淚水洗滌過的狐眼一片清澈幾淨。
“好,我帶你出去,以後我不會把你孤單的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遲墨上前輕輕地抱住端午,寵溺地撫摸她絲滑的青絲。
端午沒有回話,閉上眼睛掉出一滴清淚,落在遲墨的淡藍色的錦衣上,如花綻放。每次想起孃的時候,端午的堅強便會土崩瓦解。她有點痛恨這樣的脆弱的自己。
樓外的遲老爺看著兩人相擁的身影,嚴肅的表情微微有些鬆動。遲夫人欣慰的笑容浮上風韻猶存的臉龐上,道,“老爺,我看你的那三關端午也算過了。一則接觸墨兒她並非為了家族財產勢力,二來她有一手好繡藝,那件百花朝陽衣你不是讚歎有加嗎?三則是,端午這孩子我也算喜歡,品行也端正,更難得墨兒對她一片深情,我看我們還是成全他們。”
遲老爺炯炯有神的黑眸內閃過一絲複雜,低沉著嗓音道,“只是她畢竟是辰國四殿下的人啊,墨兒痴情是件好事,就怕她會毀了墨兒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老爺,就讓墨兒放手去做吧。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既然認定了端午,此生恐怕再也看不上別的女子了,我可不想看到他終身不娶。”
“罷了罷了,這件事我不管了,只是她若是害了墨兒,我定然不會放過她。”話畢,遲老爺便大步離去。遲夫人朝萬寶樓內的遲墨和端午笑看一眼,繼而追上前行的遲老爺。
………【遲老爺夫婦(下)】………
家族考驗?端午微微蹙眉,“遲墨,那是你們的家族考驗,我想我不會去參加。而且,我已嫁做人婦。”
“司空凌給你名分了嗎?”遲墨跨前一步,站到端午面前,雙手扶住她的削肩,表情嚴肅認真,道,“端午,他能給你的我遲墨全都可以給,他不能給的我還是能給。轉頭看看我,好麼?”
他的話彷彿有溫柔的蠱一般,端午錯愕地抬起頭,一眼便對上遲墨的星眸,柔情似水。
遲墨嘴角的笑容真摯而溫暖,深情的視線鎖在端午的小臉上,他緩緩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龐,動作很輕很柔,“端午,我只說這最後一次,你要好好聽著,記在心裡。我,遲墨,為端午而生,會等候端午一輩子。”
清風拂面,桂花馥郁的芳香縈人鼻翼,葳蕤枝葉隨風顫抖,娑娑成樂。兩抹俏麗身影,衣袂隨風飄蕩。遲墨唇畔那抹暖笑,燦比日月。
端午瞪大著狐眼看向遲墨,那樣堅決如同宣誓般的神情刺痛了她的眼,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遲墨今生矢志不渝的愛?她從未有過多的奢求,因為她怕承受不起。
遲墨的手撫過端午的眼,口氣是那般的柔和痴情,“不要感動得想掉眼淚,以後會有更多讓你覺得我對你最好的事。”
端午的狐眼微閉,眼眸能感受到遲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