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總人也就各自散了。
回到屋裡,徐令宜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洗漱過後兩人上了床。他仰躺下,望著帳頂長長的吁了口氣,低聲道:“今天禮部來商量五皇子的事,皇上一改往日的溫和,表現的非常固執??????甚至有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
十一娘聽著身子一震坐了起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徐令宜表情有些茫然,回憶道:“也不完全是??????就是特別的生硬。禮官不過說了一句‘禮同親王銀紙錠也多了些’,皇上驟然跳起來,順手就一個硯臺砸了過去。要不是賀公公擋了一下,那禮官只怕要血濺五尺了??????我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這樣大的脾氣??????我看著他心情不好,待禮官走後略坐了會就準備告辭……皇上卻單獨留下了我……什麼話也沒說,就在暖閣裡坐了半天。又讓我退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皇上把人叫了去,卻又無語的枯坐……
十一娘腦子裡飛快的轉。
他是皇上,有什麼話不能說。
他們是群臣,更是姑舅……君臣,自然什麼話都能說,可如果是姑舅,有了五皇子的死,這樣的沉默也就變得可以理解。
十一娘小心翼翼的問:“侯爺也沒有主動和皇上說些什麼嗎?”
“怎麼能不說話。”徐令宜無奈地撇嘴嘴一笑,眸子裡閃過一絲自嘲,“鄧先生的態度你也知道。他在翰林院三十幾年,竟然沒有好一點的先生介紹過來,完全是副急急撇清的樣子。我只怕是多說多錯!”話到最後,已是悵然。
鄧先生急急撇清,說明什麼?
是現在的情況很複雜,連身為帝師的鄧先生也不想攪進去?還是說鄧先生覺得皇上會“狡兔死良弓藏”而不願意欲徐家走得太近?還是如今已有帝師的榮譽,單純地想獨善其身而已?十一娘斟酌道:“侯爺,您不是說年後就要辭官的嗎?我看,不如就現在辭……”
她想到三爺和三夫人這段時間的改變。
知道要外放,夫妻倆整天笑盈盈地,三夫人更是把管家當成燙手的山芋般盡心盡力地告訴自己怎樣管家。說到底,是因為有了對新生活的憧憬才會有這樣的改變。如果徐令宜失失諾,固然事出有因,可強烈的失望之餘,夫妻不可能沒有一點點的怨懟。當家不當家的十一娘到不強求。現在的狀況,不當家她還輕鬆些。何況三夫人雖然有點貪,但水清則無魚,誰坐到那個位置上都是一樣。說起來,三夫人幹得還挺不錯。精減了不少位置,家裡的開支也比元娘在的時候少了些……
徐令宜苦笑:“我何嘗不想。可這個時候,只怕皇上以為我是以退為進,反而生出罅隙來。”
十一娘聽了道:“娘說,您小的時候,常常進宮裡去看皇上,皇上待侯爺像自己的親兄弟。您打破了順王的頭,還是皇上想辦法掩過去的。”
徐令宜眼神一暗:“那是小時候的事了……”
十一娘卻道:“雖然如此,但小時候的情份在那裡。您前兩天不也和妾身說起小時候和皇后娘娘在一起的事了嗎?皇上未必就不記得。”她聲音舒緩,有些低沉,在這沉靜的夜裡,像杯醇厚的茶,有指人心的暖意,“何況您又是小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就是賴著、痞著也能把為難的話說出口來……”
皇上不管是出於關心還是忌諱,對徐家肯定是很關注的,家裡的事未必能瞞得過皇上的耳目。不如打悲情牌,委婉地對皇上坦誠家裡的事,一來可以避免皇上認為徐令宜是在玩以退為進的把戲;二來可以把君臣關係淡化,強調親戚關係;三來可以弱化徐令宜的形象,甚至是弱化徐家的形象——男人以建功立業為衡量的標準,在這一方面徐令宜無疑是強烈。如果這樣一個強者都有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