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涉及到七娘的隱私,可這件事不問清楚,十一娘覺得七娘的事就不太好解決。
儘管這樣,她還是遲疑了片刻才道:“七姐夫娶七姐之前,家裡有通房,也曾包過戲子。我想讓您幫著探探口氣,那些女子中間,可曾有人生養過。”
徐令宜一聽就明白過來:“是為了子嗣的事嗎?”
十一娘點頭:“如果能知道是誰的原因就好了!”
這種事,當然最好問七娘。可她實在拿不準七娘是否知道朱安平婚前的事。
“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徐令宜潑了她一瓢冷水,“沒有娶妻,就是有這樣的事,也會想辦法掩蓋住的。”
也是。要不然,二太太肯定不會把七娘嫁到高家去的。
十一娘有些沮喪。
徐令宜卻不以為然地笑道:“我說是什麼事?如果過幾年還沒有動靜,在屋裡收個人就是了!”
和他說這些如對牛彈琴,十一娘轉移了話題,和他說起宴請姜家的人來:“……先是因為妾身的及笄禮。如果再沒有個動靜,只怕會覺得我們有些慢怠。”
“事情都擠一塊了。”徐令宜聽了道,“要是七姨的事能這兩天解決,就定在十五吧!要是還有些波折,你先差個媽媽過去問個安,再約時間,拖幾日。”
十一娘應喏。
“還有李家那邊,”徐令宜道,“不能再拖了。就這兩天抽個時候去看看,要是你也覺得不錯,就定下來吧!這樣王家那邊也可以快點推了。拖來拖去容易拖成仇。”
這麼快就決定了貞姐兒的未來。十一娘不免有些猶豫。
“怎麼了?”徐令宜見了笑道,“是不是賺李家家底單薄了些?”
“那到不是。”十一娘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我是沒看見孩子,心裡沒底。”
徐令宜想到之前她特意提到林大奶奶做的那樁媒。笑道:“這麼說,你見到邵家那孩子了?”
“去給林大奶奶還禮的時候見了一面。”十一娘道,“個子高挑,相貌也好。和我們家貞姐兒倒是十分的般配。”
徐令宜聽她這麼一說反而有些不肯定了。
十一娘行事一向穩妥,她既然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何況貞姐兒在女孩子裡是少有的高挑。
他思忖半晌,道:“還是等你見過李家那小子再說吧!”語氣不覺地緩了緩。
也是,自己連李家的人都沒有見到,現在下結論,是為時過早了些。
“那我就抽空去見見李家二公子。”十一娘笑道起身,服侍徐令宜歇下。
徐令宜看著她衣襟裡隱隱有條紅絲線,知道她把自己送的玉牌掛在胸前,笑著親了親她的面頰,這才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給太夫人問了安後,十一娘陪著七娘去了外院的書房。
徐令宜和朱安平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喝茶,朱安平的身後立著個杏眼桃腮小姑娘。
十一娘一怔。
定睛一看,原來是香芸。
她不由朝七娘望去。
七娘已臉色鐵青。
“大奶奶,”香芸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您錯怪大爺了……”她淚如雨下,“我從小就服侍您,您就是信不過我,難道也信不過大爺嗎?”
十一娘一聽,忙朝朱安平望去。
修眉俊目的朱安平面沉如水,眼角微微顫了顫。
“香芸,”十一娘笑道,“你先退下去吧!有什麼事,等會再說。我和你們家大爺、大奶奶還有話說呢!”
“夫人!”香芸淚眼婆娑地站了起來,神色有悽婉。
十一娘則朝琥珀使了個眼色。
琥珀會意地點了點頭,上前攙了香芸:“香芸姐姐和我去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