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個大學裡找一個學生,帶我們去校醫院。”
“哦!”薛藤藤趕緊應了一聲跑下車去。當她在校門口攔住一個女生交代清楚後,東尼也已經下車了。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袖衫,他的羽絨服現在套在背上的那個人身上。洛坤本來就瘦,東尼的羽絨服套在他自己的羽絨股外面還是大了一圈,手都縮在袖子裡,大帽子更是幾乎遮了他半張臉,只留著個白白的鼻尖。
“哎呀!快跟我來!”那個女大學生也是嚇了一跳,趕忙帶路。
最後確診是在省醫院。
校醫院的主任醫師給檢查了一下,對東尼說:“去大醫院吧,這裡條件不夠。”東尼頓時就炸毛了,差點上去揪人家的衣領說你給我說清楚。人家醫生淡定的很,拿起車鑰匙對東尼說:“背上你老師,我送你們去。”
東尼一路上把他老師抱在懷裡,感覺像抱著個瓷器,緊了鬆了都會碎掉。洛坤無聲無息的靠著東尼寬闊的肩膀,安靜的讓人害怕。前面開車的校醫同志瞟了眼後視鏡,可能是東尼的表情太緊張了,他淡淡的說了聲:“他死不了。”
東尼像被人踩了尾巴:“我知道!!!”
到了醫院又一陣忙亂,洛坤被推進急救室,東尼焦急的等在外面,不安的走來走去。
“你是同志吧。”校醫抱著手臂靠在牆壁上,饒有興味的打量東尼。
東尼猛的抬眼看著他,驚訝的:“你還沒走?!”
“……”校醫表情依舊淡定,只是額角上暴起一個十字路口,“你喜歡你老師?”
東尼湛藍的眼睛一片坦然:“是啊。”
校醫表情淡淡的,沉默了半晌,說:“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我是零,你完全符合我對一號的全部外貌要求。”
東尼:“!!!”想不到你這麼悶騷啊……不過你在說什麼呢,什麼一啊零的,暗號麼?
校醫站直了身子,他戴一副金絲眼鏡,身上還穿著校醫院的白大褂,天生的淡然的表情。校醫向東尼走來,隨手摘掉了眼鏡,偏偏這麼禁慾的一個人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顧盼生情。這麼個尤物換成宮燦那個種馬可能早就打昏扛走了,東尼只是冷眼看著他。校醫白淨的手才攀上東尼的肩頭,就被大力的推開了。
東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著面前被他推得狼狽踉蹌了幾步的男人,想起人家就在剛才還載著他和他生病了的老師在雪天裡開出了警匪片裡的車速,又有些過意不去,但是硬是忍住了。
“我不喜歡男人的,我只是……”
“我知道了。”校醫戴上眼鏡,轉身走了,步伐落拓,沒事兒人一樣,目測節操不是一般的低。
洛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沒錯,又來到醫院了。這是個呆的跟家裡一樣熟的地方。小時候他經常睡不醒,明明什麼都聽得見,腦子卻一團漿糊,眼睛也睜不開,徘徊在似真似幻的夢境裡,等到他醒來時,就像這時一樣,躺在這樣一個充斥著消毒水的清冷乾淨的床上,身邊是勞心而眠的母親。不過這次,身邊是一個少年,帶著熾熱的眼神。
黑夜被雪地的熒熒白光沖淡了,雪花把一切聲音掩埋,四下一片靜寂。少年坐在床邊,輪廓在黑暗中有些模糊,只看到寬闊的肩膀和微蜷的短髮的形狀,但是洛坤知道這是東尼。這個對他過分好的學生,他喜歡的人的弟弟。
“醒了嗎?”少年微啞的嗓音輕聲問,“還難受嗎?把藥吃了吧。”
一雙大手扶住他的肩膀,攙著他坐起來,貼心的往他背後墊了個軟軟的枕頭。東尼開啟了床頭燈,擔心洛坤眼睛不適應,他把燈光扭到最暗,洛坤靠坐在床頭,在昏暗的燈光中單薄瘦削幾乎像一片剪影,他將近一米八的個子,體重還不到一百斤。
“醫生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