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阻止後面有人追趕上來,兩兄弟又在身後輪番豎起了數道石牆。尤里緊緊抱住身體和他差不多單薄的大河,在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瘋狂的顛簸之後,筋疲力盡的他們鑽進了一片很深的樹林。
“他們好像沒……沒再追來了。”小河喘著粗氣說。
“那還用……還用說……哎喲!”大河連下馬的力氣都沒有了,累的一下子從馬上滾了下來。
三個累趴了的小孩仰面躺在嫩綠的草叢裡,休息了片刻後,大河率先坐了起來。
“尤里,是你叫我們出來玩的。現在已經跑出來了,你說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裡?”
“隨便哪裡都行。”尤里說,“我從來都沒有出過營地。”
“又是隨便?不過也對,我們誰也不熟悉這裡。”
“我們是不是該早點回去?”小河擔心地說。
“回去?好不容易溜出來,剛出來就回去?”大河不樂意了,“我們再往前走走吧,如何沒什麼好玩的,就回去吧。”
於是三個小孩又漫無目的地牽著馬在林子裡遊蕩開來,可他們所經之處均是除了樹還是樹的地方,了無生趣,而且似乎怎麼也走不到邊。期間還接連碰上了幾頭覓食的豺狼,要不是大河反應夠快,用石牢束縛住它們兇惡的爪子,三人恐怕早已成了其口中食了。
“我們還是往回走吧。”小河止住了腳步,“這裡比營地還無聊,而且我總覺的背後有很多雙兇惡的眼神在看著我們。”
大河也正有此意,因為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實在是走不到動了。尤里沒有說話,既不贊同,也沒表示反對,不過他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回去營地遠非來的時候那麼輕而易舉,他們在林子裡轉悠了老半天,始終不曾能夠走出去。
“我們是不是應該往東邊走呢?哪邊是東啊?”小河苦惱地說。
大河抬頭透過樹葉縫隙看了看天空,說:“我覺得應該是往南走吧?可哪邊是南呢?”
他們一起朝尤里看過去,看的尤里直搖頭,他什麼也不知道。
三個連東南西北方向都分辨不清的小孩,這回算是迷路了。
“我想我們迷路了。”小河焦急地說。
“我們回不去了。”大河哭喪著臉說。
“我餓了。”尤里靠在了一棵樹上,有氣無力地說。
“都是你把我們害慘了!”小河氣憤瞪著尤里說,“餓?虧你還說得出口。”
不過他馬上也捂著肚子蹲了下來:“我也好像餓了。”
他們一邊啃著苦澀的野果一邊依舊在樹林裡努力尋找著出路。不久之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的周圍變得一片漆黑。
“有野狼在嚎叫……”小河的嗓音瑟瑟發抖。
尤里緊緊拉著小河的手,他全身都在發抖。
“我好像聽見海浪聲了。”大河突然驚喜地說,“還有潮水的味道,就在我們的正前方。”
小河側耳傾聽,大喜,“咦,還真的有。是不是我們回到營地了?回到尖耳朵的碼頭了?”
“麻煩你動動腦子好不好?營地附近哪有這片望不到盡頭的樹林?”
“那這是哪裡?”
“我只知道這裡是大海。”
“……”
三人兩馬終於走出了樹林,迎面而來的是茫茫無際的囚禁之海。
“看來我們今晚是回不去了。”大河悲觀地說道。
“睡在樹林裡會被野獸叼走的。”小河一想起剛才的嗥叫聲,心有餘悸地說。
三人愁眉苦臉地沿著海岸邊走了好一會兒。尤里縮著脖子指著近處:“那邊有一個土坡,要不今晚就上那過夜吧,這裡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