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她不僅說話的語氣中帶著疏離,那目光中似乎還透著幾許冰冷。
秦淵微斂眸光,將手中東西遞給她,“給你帶的板栗酥。”
秦淵每次回來總是給她帶板栗酥,不過呢他給獨居的王大爺帶的禮物也是板栗酥,也沒見得就對她多特別,可是以往每次收到她的板栗酥她總是激動不已,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世上最幸運的那一個。
只是此刻望著他遞過來的板栗酥,她卻覺得有點刺眼。她冷冷的接過,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又疏離的補充一句:“還有事麼?”似乎並不打算邀請他進門。
她的冷淡讓秦淵越發感到疑惑,收到他送的禮物,她不是該蹦蹦跳跳的圍著他甜滋滋的叫著“淵哥你真好”麼?
怎麼面前的這個人卻表現得這麼淡然?
秦淵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總覺得這丫頭怪怪的,前幾天還熱情的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還興奮的告訴她她志願填了京大的事情,怎麼他一回來她卻完全變了一副樣子?
“哎喲是小淵啊,你們放假啦,快進來坐!”白鳳嬌從樓上下來,一看到秦淵便熱情的招呼了一句。
其實這一世白曉依已經打定主意了不想跟秦淵有什麼糾葛,她只希望能離他遠遠的,最好這輩子都別見面,原本還以為秦淵看到她不歡迎他來她家會知趣的離開,哪裡知道白鳳嬌會突然從樓上下來,這下白曉依也不好說什麼,只轉回身去將板栗酥放在桌上,再在沙發上盤腿坐下,自看她的偶像劇。
白鳳嬌看到白曉依那明顯帶著疏離的樣子覺得有點奇怪,再見秦淵還站在門口,她急忙走上去熱情道:“外面太陽大,快進來坐吧!”
秦淵跟她打了聲招呼便從門口進來,白鳳嬌又從冰箱中端了水果讓他吃。
“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兩個先聊著。”
白鳳嬌離開之後,這客廳中就只剩下了秦淵和白曉依兩人,秦淵在沙發上坐下,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他如今才二十出頭,還不是十年後那個功成名就的秦淵,可是因為出生軍人世家,即便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可是他身上卻沒有少年之人會有的張狂,而是沉靜內斂,透著一股沉穩大氣。
“你的成績超過了京市招生線三十多分,想來能夠順利錄取的。”
白曉依目光盯著電視螢幕,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只不以為然的道:“我後來改了志願,填的湘南大學。”
秦淵那深沉的目光瞬間眯緊,即便從容淡定如他,聽到這話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僵了僵。
這樣的異樣也不過就是轉瞬即逝,再看去,他依然還是穩重大氣的坐在那裡,那不苟言笑的一張臉上,一雙眼睛依然深邃難懂。
“怎麼了?之前不是一直說要上京大麼?”
白曉依聳了聳肩膀,“湘大就在淮市,離家裡近也方便,京大離家太遠了,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
秦淵收斂目光,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之後才道:“你說得也對,留在淮市對你來說也不錯,更何況湘大也不差。”
白曉依嘴角嘲諷的扯了扯,原本她還以為他是希望她去京大的,現實卻是她去什麼地方人家根本不在意,想著自己之前自作多情了那麼多年,她越發覺得諷刺。
白曉依沒再說話,面色冷冷的,完全一副“我並不歡迎你在我家,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快點走”的模樣。
而敏銳如秦淵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他微微思量片刻便站起身來,“我要跟幾個朋友去打球,就先走了。”
白曉依目光依然盯著電視,語氣也是淡淡的,“額!”
秦淵目光又是一緊,定睛向她看去,但見她撐著腦袋認真看著電視,仿若他走與不走都與她無關,又仿若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