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高!”
“你別去!”樂言也急,一把拉住他,“麻煩你成熟一點好不好?衝動的時候也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你知不知道你上回要辭職給了我多大的壓力?每個人都覺得你年輕有為,是我耽誤了你,我承受不起!”
“那難道應該像你這樣嗎?其他人說什麼你都無條件服從,你是軟骨頭嗎?”他腦子發熱,完全是法庭上針鋒相對那一套,什麼狠說什麼,“你爭取過什麼……你為我們的感情爭取過什麼?你以為只有你有壓力嗎,我跟一個比我年紀大、結過婚又帶著孩子的女人戀愛,我的壓力比你大一百倍!”
“是啊,我就是軟骨頭……”樂言的眼淚下來了,啪嗒落在胸前的紙箱上,“我什麼都沒有,帶著孩子,舉目無親地在這城市裡活著,求個生存而已,都這麼難……只能不停地妥協,再妥協。你說的對,是我配不上你,我們本來也不是一路人,所以就到這裡吧,過去所有的事兒……謝謝你。”
這是要分手的意思嗎?
“樂言……”池睿也有點慌了,一看見她流淚他心裡就跟貓抓火燎似的難受,可現在這樣又說不出軟話來。
樂言抱著東西下車,他本該下車去追,心一硬,只探出半個身子喊:“要分手是吧?分手就分手,你可別後悔!”
樂言已經哭成了淚人,一手捂著口鼻不讓嗚咽聲洩露,卻沒有再回頭。
…
夜闌良辰,深重的夜色擋不住城市中狂歡的人潮,酒吧夜店裡的紅男綠女一支舞接一支舞,一杯酒接一杯酒,樂言跟他們一樣,都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幻。
酒精是個好東西,可以麻痺自己,暫時忘掉一些不開心的事。
她就是在這種環境裡遇上程雯雯,如今她們跟何薰田衛一起,也有慣常去的酒吧,梁沉的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有種無形的保護可以避免她們受傷害。
可她今天特地挑了一家完全陌生的酒吧,確保不會遇上任何人,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伏在吧檯邊,也不喝太烈的酒,一杯白蘭地喝到一半有些醺然,感覺到身旁的位置上來了新客。
她不用看也認得出是誰,聲音在玻璃杯口甕甕的:“你也來這兒喝酒?”
穆皖南看著她,“不是,我來找你。”
她半開玩笑道:“你一定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要不就是在我身上裝了雷達。不然怎麼不管到哪裡,都能被你找到?”
以前還跟她玩夫妻間手機定位那一套,如今換了手機,那些亂七八糟的軟體她早就清理乾淨了。
穆皖南沒說話,只是抬手拉下她的手腕,奪過酒杯放桌上。
她終於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又幹什麼?我已經能躲多遠躲多遠了,你咋麼就是不肯放過我?隔山跨海地來管我喝酒,你不嫌累麼?”
穆皖南道:“你不能喝酒,你自個兒不知道嗎?”
她那點兒淺薄的酒量沾一點兒就醉,又是個過敏體質,有的酒喝下去全身長紅疹。
上回她喝醉了被他帶回家去,最後卻是他被她撩得快要發瘋,溫香軟玉抱了滿懷卻什麼都不能做,現在想起來來還口乾舌燥。
樂言不是任性的人,喝酒喝到什麼程度為止她心裡有數。其實現在這樣最好,有點飄飄然的微醺,回到家裡什麼都不用想,往床上一躺就可以睡著,不會胡思亂想。
因此她也不再叫酒保添酒,只用手指輕輕撥弄杯中的冰塊,問身邊人道:“你是要看思思?今兒我把她送你媽媽那邊去了,你回大宅就能見著。”
穆皖南蹙眉,“我聽說了你辭職的事。”他當然知道思思在大宅那邊,他專為她而來,她卻就是不肯相信。
她眯起眼睛看他,還真是有眼線麼?她都不知原來他的訊息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