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呢,耳朵不大好使,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認出那人的聲音。說不定,就會認錯人,也說不定,會聽很多人的聲音都象星月教主,萬一把什麼王爺侯爺之類的人誣為邪教教主,那可就罪過大了!”
裴琰輕哼一聲:“是嗎?”他放在江慈腰間的右手猛一用力,江慈痛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裴琰俯頭望著她痛楚的神情,笑道:“江姑娘想必是不瞭解本相爺,本相爺呢,絕不打沒有把握之仗,所以是絕不會讓你認錯人的。”
他鬆開右手,江慈腰間一鬆,忙翻身而起,卻又被裴琰探手扼住咽喉,嘴唇大張,已被他塞入一粒藥丸,入口冰涼即化,順喉而下。
江慈聞到這藥丸有一股鐵腥氣,知是煉製毒藥必需的‘鐵腥草’,定是毒藥無疑,情急下俯身嘔吐。
裴琰搖頭道:“沒用的,這是我長風山莊秘製毒藥,入喉即溶,大約三個月後發作,解藥呢,世上便只有本相爺才有。”
他慢條斯理地夾了筷麂肉,放於口中細嚼,見江慈冷著臉從地上爬起,面容一肅,道:“你聽著,我已令人放出風聲,說你已經毒發身亡,放鬆那人的警惕。後日相府會為我母親舉辦壽宴,凡是我認識的達官貴人都會來相府為我母親祝壽。到時我會命人替你化裝易容,你就扮成小廝,跟於我身後,細心分辨眾人的聲音,不得離我左右。你若是敢玩什麼花樣,我能放過你,這毒藥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江慈瞪著他道:“那如果那人不來呢?”
裴琰哼了一聲:“敢不來參加我相府壽宴的人少之又少,那我就把排查目標放在這少數的幾個人身上,還怕找不出他來嗎?!”
江慈冷冷地看了裴琰一眼,不再說話,默默低頭,走向屋外。
右腳剛一踏過門檻,忽聽裴琰又道:“慢著!”
江慈頓住腳步,並不回頭,只聽裴琰淡淡道:“從今日起,你到西園子去服侍子明,他那裡正沒有丫頭。你只別說是我派你去的,就說是你自願,以報他救命之恩。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踏出西園一步。你替我認出人,將子明服侍好了,我又將星月教連根拔起、永絕後患了,再考慮為你解了這毒。”
江慈用力頓了頓右足,甩手而去。
裴琰抬頭望著她的背影,冷笑道:“野丫頭,你當我這相府,是讓你胡來的地方嗎?!”
這場秋雨,直下到黃昏時分,才慢慢止住。
燈昏霧湧,夜幕輕垂,崔亮方略帶疲倦地回到西園。
甫踏入院門,他便一愣,只見屋內燈燭通明,還隱隱飄來江慈哼唱戲曲的聲音。江慈見他進來,笑道:“崔大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說著便來替崔亮解去風披。
崔亮往內室走去,自己解下風披,換過便服,又步了出來,道:“小慈,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慈笑道:“我悶得無聊,聽安華說你這處沒人服侍,你又是我救命恩人,想著來替你做點事,不然我這心裡,可是十分過意不去。”她邊說邊倒出銅壺中的熱水,替崔亮擰來熱巾。
崔亮望著她的笑臉,側過頭去,將臉埋在熱巾之中,良久方抬起頭來,微笑道:“小慈,這些服侍人的事情,你不要做了。我習慣了一個人住,若是要人服侍,相爺自會派人過來的。”
“我閒著也是閒著,只要崔大哥不嫌棄我就好。對了,崔大哥,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前段時間,我看你很清閒的,禮部撰錄處現在很忙嗎?”
崔亮擦了擦臉,道:“我現在沒在禮部,到宮中方書處當差了。”
“方書處?是做什麼的?奉祿是不是高過禮部很多?那麼早去,這麼晚才回,總得多些奉祿才好。”
崔亮淡淡道:“是替朝廷整理奏章、檔案、圖書以及地方上報材料的閒散部門,奉祿比禮部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