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唯一繃緊那根弦的琴。
路人凡很明白,自己的失蹤有多難找,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線索,可他還是來了。
事實如他所想,倘若他再找不到路人凡,魏知叔就要發瘋了,明明人就在他身邊,可自己卻沒保護好他,讓他陷入危機,當初他念在董寧夏的母親與他母親是好友,很多事不予計較,未曾想,她這次直接觸及他的底線。
路人凡是他不可觸及的底線,任何人都不可以動他。
魏知叔嘴唇緊抿,滿目陰鷙。
一旦小凡有任何損傷,他會讓她加倍奉還。
路人凡慢悠悠飄過去,在他還沒走近,魏知叔就自動走來,雙臂一抻,想把他摟進懷裡。
魏知叔蹙著眉,唇抿得很緊,面上煞氣四溢,十分嚇人,唯獨一些細節,路人凡察覺到,他的手臂在顫抖,嘴唇亦是凍得發紫,甚至在輕輕的顫。
路人凡知道,他很擔心自己,擔心得要死。
魏知叔在靠近路人凡時,緊抿的唇輕輕放鬆,神態舒展,眼底的擔憂幾乎要溢位眼眶,卻在下一秒,他的動作僵住,瞳孔驟縮。
他的手直接穿過路人凡的身體,像是觸碰空氣般,沒有任何阻礙的越過路人凡的身軀,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觸碰。
「……你……你怎麼了……」
他眼眶漸漸發紅,血絲開始布滿眼白,臉色發白。
「你到底怎麼了!」
尾音幾乎嘶啞得破音了,顫得不行。
路人凡哭笑不得,正要讓他快去挖自己,哪知魏知叔神態徒然一變,雙目凌厲的看向一旁的董寧夏。
從他現身的那刻,董寧夏便看到他了,可路人凡佔據了他的全部目光,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
忽然與他視線相撞,她忙扔開手裡的鐵鏟,在髒兮兮的連衣裙擺擦擦手,扯出一個笑容,「知叔。」
魏知叔不答,只道:「我告訴過你,我的人,你不準動。」
她語無倫次道:「不是的,知叔,你被他騙了,他不是好人,就是為了你的錢,他——」
魏知叔眼眸森冷,冷聲道:「出來。」
語畢,一行身著黑衣的高大男人從他來時的地方魚貫而來。
他漠然道:「帶她去該去的地方,她已經瘋了。」
董寧夏看清來人制服上的名牌,臉色大變,「我沒瘋,我不去!我沒瘋,我不去,不去!救命啊,爸爸救我,救救我!爸爸!」
名牌上寫著:青山精神病院。
她大吼大叫,全然沒了千金小姐的尊貴模樣,在黑衣人圍困她時,在泥地打滾躲避。
路人凡顧不上她,忙道:「魏哥,快去救我,我的身體被她埋了。」
一聽這話,魏知叔立刻順著他腹部的紅綢帶看向末端,是董寧夏扔鐵鏟的位置,他走去一看,是個快要填平的大坑。
魏知叔立刻叫來那邊的黑衣人幫忙,一行人借著木棍之類的,一齊把埋下去的黑木棺材挖了出來。魏知叔率先跳下土坑,將棺蓋開啟,見到路人凡平靜的躺在裡面,面色紅潤,看不出受過什麼傷,只是一身都是黑狗血的腥臭。
他並不在意,直接將路人凡從棺材中抱了出來,背著他爬上土坑。
由於那隻半鬼直接把路人凡扯出身體,沒有外人幫助,他暫時回不去,只能幹著急。
路人凡道:「我把我帶下山,幫我聯絡一個人,他能幫我恢復。」
魏知叔擦了擦他身體的臉,抹去那團乾枯的黑血,搖頭,「不用,我能幫你。」
聞言,路人凡心下一暖,但考慮到事態的嚴重性,就道:「魏哥,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你幫不了我,你不會玄學那些東西,我自己也是個學渣,我們沒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