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凡猛地縮回手,尷尬又激動,根本不知該把手往哪裡擱。
手無措的擺動幾下,乾脆貼在雙腿兩側,他僵硬著身體,硬邦邦的任由魏知叔抱著他。
他重生以來,和魏知叔親暱的接觸屈指可數,零星得仿如低垂夜幕中的繁星,碎碎銀光,顆顆之間隔著無法衡量的距離,一如他和魏知叔。
魏知叔凝視著他,星河般耀眼的眼眸倒映著他的依稀輪廓,沉靜深邃的眼睛好似翻滾著無法解讀的複雜情緒。
路人凡怔忪的回視,心頭卻沉甸甸的,彷彿壓下了沉重的巨石,壓得他透不過氣。
他沒辦法解釋自己此番的異樣,雙手在腿側微微曲起,一點點握緊。
沐浴露的清香彷彿混雜著了成年男人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瀰漫在他的鼻端路人凡頓時呼吸不暢,頭暈腦脹,腳下虛浮跟踩棉花團似的。
魏知叔雙目緊鎖著他,慢慢的傾下身。
路人凡瞳仁閃動,慌亂的往後一躲,下顎卻被五指修長的手緊緊擒住,強勁而霸道的抬起。
他愈靠愈近,沐浴露的香氣更清晰了幾分。清新而乾燥的柑橘氣息,徐徐染成了羅勒與青檸的清爽的苦味。
香氣很特別,很像魏知叔這個人,表面彆扭,實際上,他很溫柔很心善,能在偶然路過深巷解救受傷的高中生。
心臟狠狠一跳,緊張感在這瞬間爆棚,路人凡無措的閉上眼。
靜默了幾秒,他額頭上如羽毛般輕輕拂過一隻手,帶著溫度的指腹揉了揉他撞疼的額頭。
魏知叔道:「你怎麼老是這麼冒失,明明比我還大一歲。」
話音一落,路人凡腰間的手臂便鬆了力度,下顎的力道也驟然消失。
他睜開眼睛時,魏知叔已躺坐在沙發上,正打算往嘴裡送路人凡藏起來的棒棒糖。
說不清心底那股無法忽視的失落感怎麼來的,路人凡平復了狂跳的心臟,長舒一口氣,跨過沙發,一把搶過棒棒糖,藏在背後。
魏知叔將手懶洋洋的搭在沙發扶手,不緊不慢道:「今天沒有甜甜圈。」
言下之意,這棒棒糖只是將就。
魏知叔愛吃甜食這個問題,從上輩子就存在,路人凡卻一直不知原因,他也從未問過魏知叔,這是他的個人隱私,不便多問,但路人凡隱約猜測,這與魏家有關。
路人凡將棒棒糖塞進褲兜,並不打算將糖還給他,轉身將一杯牛奶遞過去,「魏哥,喝這個。」
魏知叔皺起眉,似乎想說什麼,但他抿抿唇,沒開口,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將牛奶喝得一乾二淨。
喝罷,他回了臥室休息,路人凡從衣櫃取出備用的被褥枕頭,在沙發上鋪墊好,等他合上櫃門,正打算躺下睡覺。
一道修長人影毫無預兆的橫在沙發上,穿著菸灰色的睡衣,微卷的黑髮彷彿還透著氤氳的熱氣,俊美的臉龐猶如造物主最好的藝術品,完美無瑕。
他慵懶的掀了掀眼皮,「是我們一塊兒擠沙發,還是我抱你回臥室。」
路人凡:「」
這特麼根本沒得選好麼!
路人凡試圖掙扎,「還有第三種選擇麼?」
「沒有。」魏知叔毫不留情,「三秒決定,否則扣工資。」
路人凡:「」
合著你吃準了我捨不得錢是吧!我路人凡還真就捨不得了。
「那就」
話音未落,一雙手從他後膝抄過,輕鬆將他打橫抱起,兩人隔著單薄的睡衣,依舊能感受到衣料之下的溫度。
路人凡紅著臉埋在魏知叔胸膛前,不敢抬頭看他。
很快,路人凡被放在柔軟的床上,他快速鑽進被窩,悶聲悶氣道了聲「晚安」。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