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給你留著。”諾海兒說著住了手,剩餘的都歸整在一隻空碗裡,果然不再多看一眼。
“來。”雅予學著她的樣下手拈了一塊放進諾海兒碗中,不著痕正放在剛才融藥的地方。“吃吧。”
“哎!”
畢竟是小孩子,一時就樂,立刻拿刀尖挑了那塊肉。雅予剛要鬆口氣,卻見她把肉送到了胸前。早就急得嗷嗷的小狼崽一口吞下,伸出猩紅的舌頭直舔她。
“諾,諾海兒,你……”
“呵呵,我喝湯就成!”諾海兒說著端起碗。
雅予生生噎一口,瞪大了眼睛看小丫頭呼嚕呼嚕大口吃起來。這兩日為了這一刻,她寢食難安,夢裡一遍又一遍看到那小身軀突然倒在她眼前。此時見她鮮活活將那藥吞下,雅予只覺自己的喉舌、腸胃也似火燎了一般。
一口氣吃下半碗,諾海兒這才略一抬眼,見雅予呆呆地盯著她看,有些納悶兒,“還不能吃麼?怎麼……”
一句話沒說完,腹內突然絞痛!當是自己要去茅廁,諾海兒小眉一皺哐地扔下碗,一骨碌往起站,那痛猛地一擰,五臟六腑瞬時扭纏在一起,尖利的痛刀攪一般,只覺這一身筋骨皮肉碎成了醬!
“啊!”諾海兒一聲慘叫翻倒在地。
沒想到藥性發作如此之強,雅予驚得手足無措,“諾,諾海兒……”
“啊!啊!!”一聲聲屏不住的痛撕扯著嗓音,小身子翻滾在冷硬的地上似扭轉的陀螺。此刻已完全不見了平日的結實粗糙,只是稚嫩的無助。豆大的汗珠綻出了額頭,亂亂的小發溼溼扭結,小臉煞白被痛苦揪皺得小拳頭一般。
眼前的景象比夢中駭人萬分,雅予腦中一片空白,“這,這是……怎麼會……”
“啊~~嘔!”
猛一聲嘶嚎,雅予驚得一怔,就見從諾海兒懷中躥出了什麼,未及反應,一團黑呼呼的東西狠狠撞上來將她撲倒在地。
“啊!”
慌亂中雅予一把抓住撲近面上的狼崽,粗糙的皮毛裹著精瘦的小臂,那麼鮮活扎人的感覺怦怦跳動著血脈,腥臭的長嘴獠牙就在眼前,渾濁的黃眼珠就著燭光陰慘慘地亮。任是狼性冷酷也有護衛之時,獸的兇殘曝得淋漓盡致,那小狼崽亡了命一般嚎叫撕扯。
渾身汗毛炸豎,精神破碎,魂兒已被完全將攝去。那狼崽子只有尺把長,她卻只管手腳並用狠命踢打。虛弱的身體因著恐懼迸出駭人的力量,撐得狼崽子不得上口只管嘶嚎。可一刻耗過一刻,仰躺在地,一口氣屏不住,胸口漸漸空乏,周邊的物件慢慢在眼中旋大,那狼頭恍恍惚惚惡魔一般,所有的力氣都只存在了手臂上。
絕望侵蝕,腦中空無一物,淚和汗渾濁著,虛軟中只看到那小小的襁褓……
“啊~~嘔!”
突然強掙的一聲,雅予頓覺身上一輕,那狼爪撕扯著離去在衣袖上劃好長一道口子。手臂痠軟脫了臼一般,強撐起來這才看清原來是諾海兒撲了上來,拽過那狼崽子翻身壓住。痛已是讓小丫頭出不了聲,汗溼顫抖的身體篩糠一般,卻依然把那狼崽死死扣在懷中。
“啊~~嘔!”
主人的痛和禁錮更激惱了暴怒中的小獸,左右嘶嚎掙不出,竟是扭頭一口咬住諾海兒,瞬間黑紅的血浸染肩頭。
“諾海兒!!”
“快……快走……去,去報將軍……”
哪裡還顧得什麼謀劃、什麼出逃,此刻竟是覺得那遠處的汗帳才是最安全的所在!雅予一骨碌爬起來,“你,你忍著,我這就去!”
幾步衝到門口,豈料帳簾迎面掀進來,一股寒氣撲面,人不待應便被一隻粗壯的手臂牢牢扯住。
定睛看,原來正是今夜要等之人!雅予立刻怒道,“那究竟是什麼藥?她怎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