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小,他這麼一起身就近近地將她攏在了身//下,抬手把書放到壁龕上,賽罕撐了肘矮在她身邊,“魚兒,你這幾日是怎的了?臉色這麼難看,信期到了?”
他的語氣難得地輕柔,可那低沉的聲音還是把不住,一柔便是有些啞。雅予搖搖頭。
賽罕抬手摸摸她的小臉、她的額,“身子不適?”
雅予鼻子忽地一酸,屏了,輕輕撥開他的手。
一點點的心思流露都落在了他眼裡,賽罕只覺得心一熱,就勢便湊在她腮邊,唇似碰非碰淺淺地貼了,“魚兒,好幾日了,我可是攢了好幾日了。”
他的氣息熱,語聲喃喃呵在她唇邊。原先他霸道時她人雖招架不得心卻還能抵得住,此刻這鑽人心窩的曖昧她卻是,卻是受也受不得……心軟,心更酸,雅予輕輕吸了口氣,“你不是……答應再不欺負我了?”
“傻丫頭,”他笑了,唇蹭蹭地在她的耳垂邊,“這是疼你呢,怎的老說是欺負你。”
“……我不要。”她撥出那口氣,抬身往後靠在了牆上。
看那小臉蒼白、好是頹然,賽罕略怔了怔,又隨她挨近,手臂強著墊去了她背後的冷牆,她沒躲,任他攬著。“好,你不要。是我忍不得,忍不得想欺負,忍不得要欺負,得罪郡主殿下。”低頭,輕輕吻吻她搭在膝頭、依然不自覺捏緊了針的小手。
從未見他軟得如此沒皮沒臉,果然為著那不知羞//恥的念頭,他什麼都做的出,說的出。雅予看著、聽著,一時更覺那日生出的厭,想要的時候他儘可這般膩纏,丟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光景?他的冷,她是見識過的,此刻的軟便全失了溫暖只讓人心底生寒。可她偏就是這麼愚,明明他都親口認下,自己竟還是不肯死心,苦苦糾結了這幾日,如今倒不如一橫心問個明白。
“賽罕,”
“嗯,”
“你究竟……是為何要帶了我來?”
賽罕抬起頭,輕輕捏捏她的小臉蛋兒,“不帶來還了得,待我回去的時候不知是幾個娃的娘了。”
“你!”雅予氣得一把開啟他的手,“你混賬!”
賽罕笑,趕緊握了她的手,“混賬混賬,我知道我魚兒不會,我不在也不會跟了旁人去。啊?”
“你,你,”雅予又羞又惱,“你究竟得不得著說句正經話!”
看她當真急了,賽罕不敢再逗,正色道,“好,說正經話。”稍稍將她攬緊些,“想知道為何帶你來?”
氣在胸中難平,雅予含著淚深深吸了一口,“……嗯。”
想說自你走了我就一個人睡不安穩,榻上總覺得少了什麼,不知是那味道,還是你的身子,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夜,這輩子……想睡個囫圇覺怕都得指望你了……話到了口邊,賽罕抿抿唇又咽了回去,如今抱她都成了欺負,若把這一番話說出來她不知要怎樣惱,又不知把他做了怎樣的野獸躲了去。思想起那一日賭氣她慌不擇言、流露了真情,賽罕這才篤定道,“我這還不是為著你。”
“為我?為我什麼?”
“怕你想我,想得受不得可怎麼好。”
“你,你,”雅予騰地紅了臉頰,心裡虛,口中氣短得厲害,這,這可是,她,她何曾說過什麼、做過什麼讓人得了口舌之事,恨道,“你休得渾說!”
“我渾說?”瞧那窘迫的小模樣,賽罕輕輕點點那急得冒汗的鼻尖,“那一日是誰不知羞、口無遮攔渾編了與旁人的情話來與我發狠?又是誰把個治病的小木人當成了信物整日揣在心窩口?嗯?”她僵了不動,他貼到了耳邊,“我若就這麼走了,一點相思把我的魚兒做出病來可怎生了得?”
聽著這情意綿綿又按捺不住得意的聲音,雅予初時的尷尬與羞惱慢慢冷去,他是不是……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