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罕挑挑眉,什麼藉口都幫她想好了卻獨沒想到這個,兩個人如今雖親近,情濃時刻她嘟嘟著嘴什麼情話都敢說,可即便是聽得再多,他也總還是心膩,不大受得那嬌滴滴的模樣,語聲不知覺就軟了,把人兒拽進懷裡,“是麼?那就吹吧,我聽聽。”
“你不是不待見笛子聲兒麼?”
“得了,那漏氣的口哨我都聽了一宿了,還怕笛子聲?吹起來也給我趕趕那哨子聲。”
撲哧,雅予笑了,掙脫懷興沖沖地站起身,一打手用笛子指著雪臺子,“我要到那兒去!”
哦,原來壘那臺子就為的是這個,賽罕心笑這矯情的小丫頭,“站得再高也借不了力,就在這兒吹。”
“要借呢!”說著雅予抬手摘下頭巾,又低頭去解斗篷。
眼前人只管歡歡然地在雪地裡脫衣裳,賽罕驚得瞪大了眼睛,眼瞅著她脫了外頭脫裡頭,他起身一把攬過來,“你這是做什麼?凍死啊!”
“賽罕,賽罕……”薄薄的綢貼在他懷裡,雅予只覺得從臉龐到身子都興起得熱熱的,“你看哪,你看看我。”
只顧了護她冷,此刻低頭,竟然……是滿懷銀白的紗,寬襟低領簇著雪光滑膩的脖頸,長裙直束在了胸下把那兩朵嬌柔攏得高高的,若隱若現,似要跳了出來。這才覺出大手騰騰的熱彷彿握了一小柄妖嬈的銀燭,那麼細,那麼滑,暖暖的身子,暖暖的香已然透出來鑽進他鼻中,鑽進他掌心裡。眼睛發澀,恍恍的分不出哪裡是衣裳哪裡是雪白的人,賽罕乾乾地嚥了一口,“從哪兒弄來的?你瞅瞅你還見得人麼!”
“又不給旁人看,只給你看。”
她似已看出他的收斂不住,粉頰上綻出美美的紅暈,語聲嬌得彷彿要滴出水來。她何時變得這般媚?都是這一身不知羞的衣裳給折騰的!可是……他心裡恨,口中卻氣短的不知怎麼駁。
“賽罕,賽罕,吹曲子跳舞給你看好麼?”
“……”想說不用!趕緊穿上!可話到口邊又自己給硬硬地嚥了回去。她腰肢柔軟他早就知道,一次盡興,攏坐在懷中,忽地到了那極致之處,她忍也忍不得,就這麼仰身往後,雪白柔滑的*彎出一個極迷人的弧線,彷彿美麗的清月在他手中升起,他愣在當時,竟忘了那張揚的欲//望和瘋狂的動作。此刻,還如何按捺得住那想要再見那柔軟的心?手不由自主就有些松……
“抱我上去。”
“……冷吧?”
“不冷!跳起來就不冷了。”
想護她暖,卻還是彎腰將她抱起往臺子走去。人果然只顧得自己,此刻他心裡都只是自己眼中那冰清玉潔的涼爽,這冰雪佳人,生就該如此……
將人放在臺子上,他就近席地而坐,仰看著她。長裙垂,輕輕抹在雪地上,小風過飄飄悠悠,將那*柔腰的形狀勾得影影綽綽,香甜暖暖的味道便隨了那薄紗撫在他臉上……
“坐遠些。”
“這麼……看得清楚。”
“不要,將才那個位子才最好,去啊!”
她就是仙子,就是神,哪裡還能與她爭,賽罕只得站起身又坐回篝火邊。
……
墨黑的夜恰有幾顆星,雪臺子上細白的一柳,好似一彎將將升空的月兒。玉指輕掩,輕輕吸了口氣,薄薄的唇點在細細的笛身。賽罕目不轉睛地看著,幽藍的眸底清澈如鏡,只映她的影子,清淨嫋嫋,眉目如畫,飄然若霜的裝扮一股絕俗的冷豔,再細看又是那懷裡那軟軟糯糯的人,恍惚間竟是有些明白自己這許久來丟不下的因由,冷也是她,熱也是她,周身還有何可求……一時竟不期再有什麼悠揚之聲、飄渺之舞來打散這平靜,不如就此,一道心尖上的風景足矣……
侯了片刻,靜謐中只有身旁的火炸聲,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