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聯絡感情的宴會,大臣們都會吃幾個小菜,喝兩口小酒,然後吟幾首應景的詩詞。范仲淹、宋祁、晏殊,還有剛中進士沒多久的包拯,都曾品嚐過他的手藝。
“阿貴,兩年不見,你的手藝似乎又精進了。”仁宗這樣說道。
“蒙皇上青目,微臣愧不敢當。”李貴趕緊起身行禮。兩年不見,這個年輕皇帝的威嚴又增加了才是真的。
晚宴之前,在太後的內殿,他將他這兩年來的經歷一一敘述,當然,隱去了韓林是男的那一部分,聽得太後和皇上嘖嘖稱奇。
太後還答應他,替他想辦法讓他回到未來去和“妻子”相聚。
“你跟我們說說,後世是怎樣評價當今皇上的?”太後對這個很有興趣。
“民間有很多傳說,大多荒謬,不過有句話,雖大不敬,微臣倒是記得很清楚。”
“哦,什麼話?但說無妨。”
“那句話是‘仁宗雖百事不會,卻會做官家。’”
“當真?哈哈哈,皇上,這可真是不得了的褒讚哪。”太後笑著對仁宗說道。
仁宗自然也很高興,又問:“那對母後呢?後世可有將她與前朝的則天女皇相提並論?”
太後的知名度是很廣了,不過是因為狸貓換太子……李貴當然不敢把野史裡傳說的故事如何深入人心說出來,只得道:“武則天給自己立下了無字碑,有不論評價,但求留名之意,太後乃一代聖後,豈是武氏所能比擬?後世史書稱太後您‘恩威皆浩蕩’,您所定下的治國之策,風行八代,正是所謂的‘明肅莊懿,千古佳話’。”
“明肅莊懿,是什麼意思?”仁宗問道。
“臣罪該萬死,那……是太後百年後的……”該死,他還是說漏了嘴,莊懿是皇上生母的諡號,皇上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呢!
還好章獻太後並不以為意:“是哀家的諡號可是?呵呵,哪裡擔得起,哀家可不要像武則天那樣讓後世人指指點點,哀家死後,巴不得被打進歷史之冷宮,教人遺望了事。”
“母後,您春秋正盛,千萬別說這樣的話。”
“陛下所言極是。若無聖後的輔助,豈有先皇與皇上兩代聖君?時遇明主,實在是我等做臣子的萬幸。”底下的一個大臣這樣說道。
太後看清說話的人,已是中年,問道:“張先,你可知有什麼辦法可以將李貴大人送回千年之後?”
晚宴前,她已經將李貴的奇遇給眾人簡單地複述了一遍。
“這……”張先皺眉沈思半晌而不得其法,他雖然飽讀詩書,對神怪之事卻毫無研究。
席間又有一人出列,約有二十多歲:“微臣願保舉一人,或有辦法。”
仁宗趕緊問道:“到底是何人,歐陽修你快說!”
“就是先皇賜號真靜先生的張道陵天師二十四代孫,張正隨。”
“怎麼還沒煮好嗎?”晉王性急地向鍋裡望去。
“王爺,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李貴在已經熬煮了兩個時辰的白果糖水裡加入蜂蜜拌勻,倒入瓷盤內,布上山楂丁,燒上濃汁,遞給一旁的晉王。
這道做好的蜜汁白果色如琥珀,嚐起來清香甜美,柔韌筋道,還可以解酒止渴,是晉王最喜歡的一道甜品。
李貴雙眼沒有聚焦地看著大快朵頤的晉王,陷入了沈思。
回到大宋已經三天了,雖然皇上已經派人八百里加急地去請張真人來京城,可是,那種度曰如年的滋味,他還是嘗夠了。
古人常說,一曰不見如隔三秋,他卻感覺,自己就像已經和韓林分開了千年萬年那樣久遠。
現在才知道,自己竟是這樣涼薄的一個人,完全不顧念白髮蒼蒼的老父,對自己寵愛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