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已滅,在他的眼裡,這個境地裡已經沒了榮瀾國,所有的臣民都是烈武的。
可是,後來當蘇悅兒嶄露頭角,當她在皇宮之中被人擄走而失蹤後,他開始意識到,蘇悅兒的身份,他不介意,但身為烈武國皇帝的舅舅是介意的。
所以不管皇上皇后是怎樣的演戲,說不知道,他都相信應該是知道的,且就是他們的授意,特別是當他看到是七公主囚禁蘇悅兒的時候,就更加相信是這樣的判斷。
因為七公主是整個皇室都知道的廢種,甚至靳昊蒼不止一次的向他抱怨,靳芷若的那過分孱弱的身體,害他喪失了多少遊玩的好機會,而不得不去照顧她,只因為母親總是說她如何如何的可憐。
於是夜白相信是蘇悅兒的身份觸及了舅舅那敏感的心理底線,才有了那一場綁架,才有了一場那樣不斷測試治療能力的囚禁……不然,幹嘛不斷的測試蘇悅兒的治療能力呢?
“你的意思是……”蘇悅兒的呼吸有點發緊。
有些東西也是她避諱的。
她不是傻瓜,她能感覺到諸多,也能判斷許多。
特別是鄢陵那些言語,還有納蘭蕙對於榮瀾的敵對情緒,都讓她明白自己身份上的尷尬。
治療武魂,她標榜是草魂,是鼠尾草,是變異武魂,但到目前為止,都和九色花極為相像。
她選擇逃避,無視,甚至直白的告訴鄢陵,她不願意醒來,就是不願意去沾染,或是揹負這些什麼家國大義的命題,讓自己犧牲愛情。
可是此刻,夜白竟然點了出來,她一時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舅舅,我想的出,他們對你所作的種種的因由,如果是小七,我想不到她傷害你,盯上你的理由。”夜白說著自己的認知:“你在我的身邊,綻放出你的光華,你耀眼奪目,你讓很多人都無法忽視你的存在,這首當其衝的就是讓我舅舅坐臥不寧。”
“所以他想測試我的武魂,才讓七公主綁了我?”
“嗯,只有這樣才說的過去,否則,你來告訴我,七公主為什麼要綁你走?那樣不斷的測試,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
“這個……”蘇悅兒沉默了,因為夜白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七公主好像還真沒什麼要動手的理由。
但忽然的,她想起了和七公主第一次照面的情形,隨即看向夜白:“等等,我記得,她當時第一次見我,讓我召出武魂,看了看之後,就說了一句‘就你了!’就好像是在確定什麼人選一樣!”
夜白聞言沉默了幾秒,才低聲言語:“你的意思是,在舅舅授意之前,是她選擇了你?”
“差不多,反正我覺得是這樣。”蘇悅兒說著又扯了扯夜白的胳膊:“而且,我之所以想她和納蘭蕙會不會有關,也是因為,納蘭蕙眼神裡的那種乾淨,真心和七公主那個感覺很相似,不,應該說是一樣。”
夜白當下沉吟了一下,隨即說到:“你說的對,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我覺得小七應該和此事無關,但還是應該有所提防才對!”
他說著放開了蘇悅兒,轉身去在簡易的桌架上準備紙筆。
“你要幹嘛?”蘇悅兒不解。
“給穆老寫封信,讓他給我們一個定心丸!”夜白說著就去奮筆疾書,片刻後,信成。
蘇悅兒掃了一下,大意則是問了問邱術因何被追殺,以及納蘭蕙的情況,並且一點都沒繞彎的提及了兩個方面,一個是,他能肯定納蘭蕙是他的女兒嗎?再一個就是關於那一絲龍威的事。
“你這麼直白,穆老看了會不會生氣啊?”蘇悅兒覺得夜白也太直接了。
“這種事,越直白越不傷感情,含蓄繞完多了,才是耽誤事。”夜白說著看向蘇悅兒:“而且,我們就是去要一個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