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安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背對著宴會廳裡的賓客,他所有的情緒都只有面前的女孩能看到,幽深的黑眸褪去了淡漠和冷厲,倒映著她盈盈笑臉。
一年有三百六十天,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她多半都是笑著的。
陸淮安沉默了許久,好半晌才問道,“是這樣?”
林初點了點頭,“嗯,就是這樣。”
……
紀家和方家都是安城有頭有臉的家族,前來祝賀的賓客很多,來來往往說說笑笑,非常熱鬧。
林初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紀晚夏的影子,電話也打不通。
擔心歸擔心,她倒是不會覺得紀晚夏做傻事去了,畢竟早上晚夏從林家離開的時候,已經明確的跟她保證過,絕對不會做讓紀爺爺傷心的事情。
紀爺爺已經經歷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晚夏一定捨不得他再經歷第二次。
陸淮安去跟在場的長輩打招呼的時候,林初一個人坐在沙發的角落百無聊賴,旁邊正好是擺放香檳的桌子,她伸個手就能拿到一杯。
“嘖嘖,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林小姐啊。”
一道嬌柔輕蔑的聲音響在耳畔。
林初抬頭看向對方。
紅唇,大波浪,V領的長裙岔口開到了大腿根,性感妖嬈。
過分精緻的妝容,已經判別不出她原本的長相。
面熟,但沒有太大的印象。
林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準備搭腔的意思。
女人似乎也不介意,站在林初面前,高傲的盤著手臂,眼裡的不屑極其明顯,自顧自的說道,“陸總不是這麼不體貼的人啊,怎麼會讓林小姐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我記得以前他帶唯一出來,可都捨不得讓唯一沾一滴酒。”
林初耐心的聽完後,來了興致。
鬆散挽在腦後的長髮有幾縷散開,並沒有破壞整體的造型,反而將小臉勾勒的更加精緻,有種形散而神不散的美。
她有了幾分醉意,但還沒有到頭暈眼花的地步,只是平日裡乾淨清澈的眼眸帶了些朦朧霧氣,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模樣。
慵懶的靠著沙發,漫不經心的搖晃著酒杯,輕聲問道,“請問你是?”
紅唇女高傲的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林初,“池蘇,我們見過的。”
安城是有個池家,算不上是什麼名門望族,只是運氣還不錯的暴發戶而已。
林初的視線終於落在紅唇女的臉上,彎唇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記性不好,像你這種千篇一律的長相,我實在是沒什麼印象。”
池蘇抱著手臂冷笑了一聲,刻意拉長了語調,“可以理解,我這樣普通的臉,當然比不得林小姐傾國之貌。”
林初連忙真誠的解釋,“不不不,你挺漂亮,跟你一家整容醫院出來的那個誰不是都紅到一線了嗎,你努努力,說不定也可以的。”
池蘇臉上的假笑立刻就掛不住了。
冷冷的看著慵懶隨性的女孩,“林初,你能自己要點臉嗎?從別人那裡用下作手段搶走的東西,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林初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被逗笑了。
她換了個姿勢,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不要臉了,能麻煩你把話說清楚麼?”
她越是風輕雲淡,看起來就越是氣人。
賓客都在客廳中央,角落裡基本沒有什麼人。
畢竟這是紀家的主場,池蘇也不敢太造次,儘管已經被林初刺激到了,但也沒有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
只是再也做不出虛假的笑,“陸淮安和唯一是圈子裡公認的一對,你半路插一腳毀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