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闆眉頭微皺,“手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不過,這都是可以協調的事,倒也不麻煩。” 她老公笑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王老闆。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 王嶼擺手,“當然不會。兩位老闆儘管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蔡老闆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調皮的問道:“兩位大哥,酒足飯飽,咱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有了這頓飯的交情,三個人之間的關係迅速拉近。 出門的時候,次啊老闆老公的爪子已經搭上了王嶼的肩頭。 兩人一邊勾肩搭背的走路,一邊討論著展銷會上的情況。 “王老闆,我覺得現在這些原石的品質是一年不如一年。再往後幾年,都不知道那料子還能不能看了。”他搖頭晃腦的嘆息著,“我們這一行也不知道還能有幾年生命力。現在人活得太焦慮了……” 蔡老闆翻了個白眼,“當下還過不好呢,還惦記以後的事。踏踏實實走好現在的每一個腳步,以後自然不會差。” 蔡老闆老公撇了撇嘴,“我們男人說話,你聽什麼牆根。難不成連發發牢騷都不行了?管天管地還管不著別人拉屎放屁呢。你就是管得太寬。” 當著王嶼的面,蔡老闆只能狠狠瞪了自己老公一眼,然後快走幾步到前面,把兩人不遠不近的甩在後頭。 “王老闆,你們下榻的哪家酒店?既然後面咱們一起行動,不如干脆今晚我們兩口子也搬過去開一間房。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對了,我叫張閃。” 蔡老闆老公一邊表達訴求一邊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王嶼點頭表示當然沒問題。 酒店又不是自己開的,誰入住誰退房自己可無權干涉。 而且人多也熱鬧。 至少到現在,這夫妻倆還不算討人嫌。 進入展銷會以後,蔡老闆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幾乎是立刻進入工作狀態,手機也被她抓在手裡。姿勢動作跟馮陽不相上下。 唯一不同的,大約在於馮陽是一對無數個觀眾。而蔡老闆是一對一。 手機攝像頭對面影片連線的是一個人。 據張閃說,他們每次出來,蔡老闆都會提前跟客戶確認需求以及預算。 到達現場後,只要看到與之要求相符的原石,就會有針對性的跟對方取得聯絡。 王嶼點點頭。 他向來對工作態度認真的人持尊重態度。 雖然這是一種最基礎的品質,但是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卻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不過蔡老闆這麼一忙,就襯托的王嶼跟張閃有些閒。 何垚原本想找個理由跟張閃道別,自己去找找那個所謂的農民工兄弟。 這麼一來,反而不好意思甩開他自己當獨行俠。 倒是張閃,賭石不如蔡老闆,但記性還不錯。 也惦記著剛才跟王嶼討論的事,主動說道:“咱們隨便轉轉?看看一會兒能不能找到我說的那個人。” 王嶼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但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 兩人甚至沒費什麼力氣,張閃就指著前面一道人影說道:“王老闆,就是他。” 王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前面的人影是背對著他們的,身上髒兮兮的,身形也略有佝僂。 “這一看就是生活不易啊。那殺千刀的安老闆,也不知道欠了人多少錢……”張閃開始同情心氾濫,“你看他這件衣服,整個展銷會也找不出第二件。所以肯定是這人沒錯。我不會認錯。” 要不是猜測對方可能未必是什麼好人,王嶼沒準也會跟他一道同仇敵愾。 但這會兒還真做不到。 “張老闆,我過去看看。” 王嶼丟下一句話,就朝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閃在後面想開口喊他,但又擔心聲音太大惹出些過度關注。嘴巴張了張,最後一個聲音也沒發出來。 王嶼剛剛經過對方身邊,還沒想好找個什麼話題跟對方搭話。反而先被對方給喊住了,“老闆,身上有火嗎?” 王嶼停下腳步,摸了摸全身上下的衣兜。 其實這個動作也是多此一舉。 他自己一個幾乎不抽菸的人,身上要是能出現火機才是見鬼。 所以很快他就衝對方搖了搖頭,“抱歉。忘帶了。” 男人嘴上叼著支菸,嘆了口氣。 王嶼抓緊機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