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是唯一一個在先皇病期出入錦陽宮的人,又是三皇子的好友,三皇子豈會怪罪?”有個大臣酸溜溜的道。
其實,站在這錦陽宮裡的大多數人都是因為不滿西門靖軒對他們的漠視,才想要急著輔佐新皇,爭取到一份實權。
而顧傾城在他們的眼裡是個例外,明明顧傾城沒有固定的投靠,憑著過人的才識深受先皇重視,但是軒王卻沒有排斥他,反而在拒絕眾人踏入錦陽宮的時候,偏偏召他面見。
如果不是顧傾城跟三皇子要好,這些老臣肯定會拿這件事說事,直接將顧傾城歸為軒王一黨。
現在對這個顧傾城怎麼樣,還需看三皇子的意思。
“傾城,好久不見了。”西門寅微微笑道,全無責怪顧傾城之意,反而像久違的老友。
“最近難得的清閒,我便偷著休息了一陣。”顧傾城道,“突然聽聞宮中生變,牽連到了三皇子,才匆匆趕來。”
“顧大人,此言何意?什麼是牽連到三皇子?”有人不滿了。
“你們在這裡逼著三皇子匆匆登基,還不夠他受牽連麼?”顧傾城道。
“傾城,我知道你在乎我的身體,怕我勞累,可是如今的情勢不容樂觀,太子被阻京外,軒王別有用心,我不得不站在這裡。”西門寅好似自己也很無奈,突然間便揹負了江山社稷的重任,一副重擔壓在了他這個病人身上。
“顧大人,三皇子繼位是先皇臨終所指。”有人再次強調。
先皇的遺旨,就是最有力的權威。
“我沒說不想讓三皇子做皇帝,何況之前就有不少人想讓三皇子做太子,只可惜三皇子身體不適,不過最近三皇子的身體明顯好多了,如果是真龍天子的話,身體也會越來越好,西門家的列祖列宗會保佑他的,這一點我不擔心。”顧傾城道。
“那麼顧大人所言究竟何意?為何三皇子不能即刻登基?”有人質問。
雖然之前西門寅說是三天後正式登基,可是為防夜長夢多,他們只盼著天亮就將這件事辦了。
“第一,三皇子登基,龍袍可有準備?這是對新皇的不敬。第二,先皇還未下葬,新皇先一步登基,舉辦喜事,不符人之常情,不論我們眼中的三皇子是怎樣的人,都會讓世人誤解,將新皇當成只注重權勢不顧父親的不孝子,令新皇聲望受損。第三,歷來新皇登基乃至各種婚嫁喜事等都需挑選良辰吉日,吉時,這不僅關係到新皇的龍位是否穩如磐石,還關係到國運前途,斷不可隨意。僅這三點,我便反對三皇子匆匆繼位。”顧傾城給出自己反對的理由。
眾臣聽了,相互私語。
龍袍是表面形象,即使不是新趕製的,先皇的龍袍經過裁改也可以應急。
新皇的威望乃至國運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本來他們還懼怕軒王突然出現反撲,想要藉助三皇子的威望與智慧撥亂反正,如果被軒王拿住三皇子的“不是”去影響民心,進而影響到國運就麻煩了。
西門寅見眾臣交頭接耳的神情便知道匆匆繼位是不可能了,不過他在眾臣的心中已經豎起了作為皇帝的形象,只是差那麼一步禮儀而已,差一聲正式的呼喚,他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也不差這幾天。
等他收拾了西門靖軒之後,拿西門靖軒的人頭供奉他的龍位!
第五四六章 約見西門亥
“正如顧大人所言,此事急不得,當下最要緊的是安葬父皇,處理軒王與太子之事,只要眾位大人信任我,也不必非得以新皇名義,至於登基一事,就讓司儀官在三日後選擇吉日。”西門寅道。
就算眾臣的意見有所改變,也不好再親口否決了他們先前的想法,這個決定還需要西門寅親口說出來,給眾人一個臺階下。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