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挾持我逃出宮,我不依,情急之下把母妃留下的一個瓶子拋過去,打在他身上,瓶子碎了,粉末迷了他的眼,我拔下刀子防備他,結果他看不清瞎撞,就撞到了我的刀子上。”西門顯楚把剛剛發生的事講給西門靖軒。
“是的,軒王爺,我聽到響動便急忙跑到楚兒屋子裡,就見他正好撞到楚兒手中的刀子上。”芷棋跟著作證。
林馨兒定定的看了西門顯楚幾眼,走到冷冽跟前,蹲下身,仔細的檢視,“確實像是死了。”
說著,林馨兒站起身,走到西門靖軒身邊,將聲音壓得很低,“中刀前中了毒。”
也就是說,如果西門顯楚的話是真的,那個瓶子應該是冷慕然留下的一瓶毒,正巧被西門顯楚丟擲砸碎,撲到了冷冽身上。
冷家的人並非全部都具有抗毒之身,這也是需要“練”的,冷言秋不怕中毒,冷慕然與冷冽卻沒有練到那個地步,最多他們能在中了毒之後及時自救。
如果他們放棄或無暇自救,結果也是危險的,比如冷慕然服毒自盡,比如冷冽中毒剎那間失了方寸。
“讓言秋再來看下。”西門靖軒還是不放心。
一直在抓捕的冷冽突然這麼死了,還是很意外。
冷言秋留在錦陽宮為西門痕解毒,為了避免林馨兒與冷家扯上關係,再引起什麼敏感話題,沒有讓她在這件事上插手。
很快,冷言秋就趕到雲霄苑。
“確實死了。”冷言秋檢查過後道。
既然連冷言秋都說死了,那麼也就是真的死了,又是死在西門顯楚的手中,多餘的話也就不必再說。
西門靖軒讓人將冷冽拖出宮,看在冷言秋的份上,並沒有把他丟入亂葬崗,挖了個坑給埋了。
冷冽的問題已解決,剩下的就是關注皇上的“病情”。
“還需要多久?”西門靖軒問冷言秋。
國不能一日無君,雖然暫時有西門徹主持朝事,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不過是代表西門皇家的名義。
“淤毒開始化散,具體日子我也說不定,這種情況我沒有遇見過。”冷言秋道,“皇上這一次是太過氣急。”
西門靖軒明白,他與馨兒歷經磨難,突發意外都無法接受,何況是幾乎一帆風順的西門痕與冷慕然。
而冷慕然的死又實在太突然,任何人都沒有準備,西門痕根本連一點底都沒有過。
“奶奶,父皇會醒嗎?”
一身孝衣的西門顯楚倚在錦陽宮的門口,問從裡面走出的林馨兒。
他想問,父皇醒來還會殺他嗎?當時他持劍追自己到了天牢,真的不是為了殺自己?
可是他知道,就算他問了,也白問,所有人都會告訴他,父皇不會殺他。
“會的。”林馨兒摸摸西門顯楚的頭,“你父皇會陪著你長大,培養你身為太子的德行,將青轅王朝的天下交給你。”
“我不要天下,我只要母妃。”西門顯楚低聲道。
林馨兒嘆了口氣,蹲下身,“顯楚,你的母妃在天上看著你,看你如何在將來做一個好皇帝。”
“真的嗎?”西門顯楚眨著眼問。
“真的。”林馨兒肯定的點點頭。
給西門顯楚一個目標,才會令他有信心有動力的向上成長。
軒王府裡的密道所通向的那處城中荒嶺,填了一座墳坑,若干年前,這裡死去不少冷家的人,以致被荒廢掉,如今,冷冽被人埋在這裡,迴歸他的祖先。
夜深人靜,荒嶺也沉寂下來。
墳坑不被人察覺的悄悄翻動,不多時,一雙略顯老態的手從土中伸出來。
接著,一顆頭從土裡鑽出,然後是整個人影。
那人站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