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除非能進到城內居住,否則……城外百姓都已早早南逃了。”
……
傅霜知說完,包括鹿野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張大了嘴巴。
“這……”
“讓我們出城……”
“不就意味著……”
“……讓我們,去死?”
“那個孫縣令……想讓我們死?”
有人喃喃著說出最後一句話,說完便打了個哆嗦。
其餘人沒說出口,但顯然也都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
鹿野更是麻在當場。
就說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事兒,自由自在不用做苦役還沒有人看著……原來是因為根本不必人看,北蠻人就能把她們禍害乾淨了?
而那個孫縣令——
“那個姓孫的怎麼如此陽奉陰違?他不怕陳大人嗎!”
傅瑤氣憤地道。
傅霜知沒說話,其餘大多人也只臉色難看地搖搖頭。
傅佩拍拍妹妹肩膀,輕聲道:“縣官不如現管。”
且不說陳蹇之能記他們多久的情,就算他記情好了。
東平城距離朔方還有好一段距離,陳蹇之沒事兒不會來這裡,他們也無法隨隨便便跑到東平城找陳大人告狀。
況且那孫縣令的藉口看上去也挺完美,就算說破天他也是依照國法律令辦事,沒有任何錯處,反而是陳蹇之囑咐他特意照看傅家人,往大了說也算得上徇私。
所以他壓根不怕。
反而是傅家人這邊,完全沒有與他討價還價的資本。
意識到這一點,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於是,等雷禮好不容易翻出鹿野和傅霜知戶籍文書過來時,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雷禮瞅瞅眾人,再低頭瞅瞅手中倆人的文書。
傅霜知的文書上清楚地寫著:“妻,鹿三娘”
鹿野的上面則也是清楚地寫著:“夫,傅霜知。”
要不是這兩行小字,雷禮幾乎忘了。
這倆人如今其實還是正兒八經官府認同的夫妻關係。
當初剛剛上路,發生了鹿三娘搶傅家孩子口糧事件,那事之後,鹿三娘便變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跟傅家,跟傅霜知劃清界限,不再以傅家兒媳、傅霜知的妻子身份自居。
雖然之後她與傅家人的聯絡越來越緊密,但卻始終仍舊是以外人的身份與傅家人交往。
連分贓,呃,分紅,都是跟傅家、傅霜知分得清清楚楚。
雖然雷禮常常覺得這倆人關係曖昧不清,又好抱團把他排除在外,但卻也清楚地感覺到,鹿野和傅霜知不是真正的夫妻。
但如今一看這文書——
這倆人還是夫妻啊!
想想也是,雖然鹿野說了那話,但也就是口上說說而已,真要解除關係,可不是空口說說就行了的,若是傅家還在,肯定得開宗族祠堂,昭告祖宗,傅家不在,也得透過官府走程式,正式解除兩人的夫妻關係,不然以後兩人另行嫁娶都無法在官府走明路。
但這一路上忙著趕路忙著生存,無論鹿野還是傅霜知,根本沒空想這茬,也沒空專門跑官府去走這個程式。
因此兩人才會直至如今都還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關係。
但現在,在這縣衙門口,鹿姑娘讓他找出他倆的戶籍……
雷禮覺得自己已然猜到了一切。
怪不得大家臉色都那麼難看。
唉……
但這也沒辦法呀。
雖然他覺得傅兄弟人還不錯,這倆人平日也挺不清不楚的,但……結果來看……人鹿姑娘似乎沒看上傅兄弟啊!
就怎麼說呢?
嗯……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