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她這麼狼狽,也算出了一口氣。
鹿野:……
她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再看看這一擊不中後便脫了力倒地的少年,半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蹲下身,把陶碗碎片撿起來,瞅了瞅,把其他的扔到一旁,只留下一片邊角尖尖的。
然後走向了少年。
少年猛然瞪大眼。
“你——”
鹿野卻不看他了,而是扭頭去看傅霜知。
“新鮮的血藥效最好對吧?”
“自然。”
鹿野又扭頭看向少年,笑:
“沒想到你這麼善解人意,是怕凝固的藥效不夠好所以才把藥打翻的嗎?我懂我懂,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啦,再取你一點點血你應該也沒意見吧?”
少年:……
他有意見,可你倒是別捂他的嘴,讓他說出他的意見啊!
不捂嘴是不可能的。
鹿野動作麻利,一手捂嘴制住少年上半身,一手已經飛快地在他身上挑了根血管。
粗糲的碎陶片不太利索地劃開面板。
“碗!”鹿野朝傅霜知道。
傅霜知頭也沒抬,剛涮好的喝茶杯子拋過來一個。
鹿野接住,穩穩放在少年新鮮的傷處。
新鮮的,甚至還冒著熱氣的血汩汩流下。
嗯,這下藥效肯定完美!
鹿野滿意點頭。
-
第二碗藥熬好時,少年已經再度因為失血而暈了過去。
但要觀察藥效,自然不能讓他睡著喝藥。
鹿野使勁兒拍臉,生生把人給拍醒了。
這次醒來的少年看上去萎靡不振,絲毫沒有了精神。
鹿野也不管他,喜滋滋端著新熬好的藥,給他硬灌了下去。
少年牙關緊咬不張口,她就一邊無奈搖頭,一邊捏緊他下巴,生生把嘴巴給掰開灌下。
等藥灌完,少年……下巴也脫臼了。
“嗬……哈……”
少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只發出這種讓鹿野不禁聯想到釜山行的聲音。
鹿野很無奈,臉上帶著笑,聲音依舊很溫柔,配上她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看上去真是單純無辜極了:
“都說了配合的話我會溫柔點的,現在你看……”
“唉,其實,我本質上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
“你說對吧?”她問傅霜知。
“對!”傅霜知回答地無比干淨利落且快速。
“……嗬!”
-
說歸說,笑歸笑,解毒這事兒不能開玩笑。
傅霜知和鹿野仔細觀察了少年喝了初版解藥後的反應。
但少年的反應就是沒什麼反應。
當然,在鹿野說完那番話後心跳加速臉上血管快要爆炸應該不是解藥的效果。
“起碼說明普通人喝下應該不會有太大副作用,但究竟效果如何,還是要找個與你情況相同的試試最好。”傅霜知最後說。
鹿野為難,這樣的話豈不是要找個健康人給人下毒?再拿人試藥?
這種違揹人倫的事——
“他身上都只是皮肉傷,我下些猛藥,再開個補血的方子,最遲半月也該好了,到時再給他配一副毒藥試試就好——這月底之前,定會把解藥試出來。”
傅霜知壓根沒給鹿野掙扎的時間,緊接著就給出瞭解決方案。
而鹿野的反應則是——
“好啊好啊!”
月底就是她的經期,也是餘毒發作的日子,能在月底前解決這件事真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