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難道現在還能挽回這局勢?”
趙彥不禁苦笑道:“你們可是害苦我了啊,那日信誓旦旦地說能夠瓜分鐵路公司,卻沒想到結局居然是這樣,我只是猜對了那個美好開始,卻沒有猜對這個落魄的結局!現在大局已定,還有什麼可以挽回?”
孔貞幹說道:“那你來做什麼?兩個同樣落魄的傢伙唱白居易的‘同是天涯淪落人’嗎?”
趙彥說道:“我還沒那麼無聊,不過當日我們雖然擺明了我們的態度,不過並沒有咄咄逼人的威逼王爺,所以若是能夠拿下那個叫徐誦的混蛋,交給王爺的話,我們或許能夠讓王爺網開一面呢!”
孔貞乾冷笑道:“我可不怕那位北海王,就算是他能在生意場上坑我,我們孔府也不怕他!”
趙彥不禁急了,你不怕我怕啊,現在北海王爺若是隻有皇帝的喜愛,他還不會放在心上,不過現在的北海王不但有皇帝的喜愛,而且齊楚浙黨的黨魁方從哲也絕對支援他,齊黨的黨魁亓詩教甚至被派到山東來做他的助手,好開設大學。
現在的齊楚浙黨的上層也看出了自己跟東林黨的上層,也開始建立自己的執政理念和人才的吸納培養機制,山東的大學校舍都已經建好了,只要再有幾個大儒入駐,那就是整個北方最大的書院了。
趙彥忍不住說道:“公爺,現在北海王只是個王爺,你自然不怕,不過有朝一日,若是王爺上了金鑾殿上的那位,你還不怕嗎?”
孔貞幹瞳孔一縮,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彥嘿嘿笑道:“大明朝除了洪武朝,你見過能夠插手地方的王爺嗎?現在北海王能夠插手山東事務,除了有陛下的支援之外,在朝中也有相當多捧場的人!如今北海王又將山東賑災的事情處置得妥妥帖帖,太子地位已經岌岌可危,這件事情,官場中人都能夠看清楚,孔先生恐怕是太過自信了,這孔家可是還有一個北宗,說起來這北宗還是孔家正宗,當年北宗投靠蒙元才會被撤掉了衍聖公的爵位,若是孔先生在這種事情上處置錯誤,北宗也未必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孔貞幹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就算是如此,已經晚了,那個徐誦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趙彥嘆道:“就算如此,我想你也應該向王爺服軟,王爺對你們孔家還是沒什麼好法子,若是能夠投靠的話,也算是擁立之臣了!”
孔貞幹看了看趙彥,說道:“那你也正好藉著勸說孔家歸順的大功,來贖罪?”
趙彥嘿嘿一笑,說道:“我們這也是雙贏!”
孔家和趙彥的投靠,朱由崧自然欣然接受,趙彥是個老狐狸,也是個能臣,雖然這傢伙對官場的事情太熟悉了,因此為人太滑溜,不過用起治理一方,倒是一個不錯的人才,而孔家的價值也是不言而喻,聖人後人的招牌在大明還是相當好使的。
兩家的讓朱由崧在山東有了絕對的權威,不過這並沒有讓他高興多久,因為萬曆四十四年一開春徐誦起事了,在城內聞香教眾裡應外合之下,佔領了登州蓬萊城,徐誦自稱是“文成武德順天承義大將軍”,而他們的聞香教教眾也被徐誦改編為“大順軍”。
不同於明朝時期四處流竄的流賊,徐誦卻像是打算要在登州安家了,進城之後,馬上張貼安民榜,嚴明紀律,對百姓秋毫無犯,並且與登州的大戶交談,雖然大部分大戶都不可能支援他們大順軍,不過這些會談卻讓他們大順軍在那些大戶當中的印象好得多了。
徐誦甚至還早早地開了科舉,不分四民,而且科舉內容並不空泛,注重策論和實務,這讓朱由崧這個後來人都不禁暗自讚歎,這個徐誦見識倒是非凡,可惜的是功利心太強,不會等待,現在大明朝雖說痼疾難愈,卻還算是強健,絕對不是一兩隻螳螂能夠擋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