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說,江玉帆和朱擎珠頓時提高了警惕!
這時三人已走至空地邊緣,各自隱身在粗壯彎曲的鐵松樹身後。
三人這一提高警惕,頓時發覺空地中央的房屋有異。
房屋共有三座,但是青石為牆,石板為簷,三房形成品字,正屋坐北朝南,江玉帆三人立身之處,恰是屋後,因而前院情形,無法看見。
但是,根據牆下的荒草,和殘缺的屋簷,這三座石屋顯然早已無人居住了。
有了這一發現,江玉帆立即沿著空地邊緣,輕靈的摒息向屋前繞去。
由北邊繞向東邊,由側面繞向前院。
江玉帆摒息前進,他首先看到的是石縫間生滿了荒草的前院,接著是幾株高約三尺,開滿了鮮花的花樹。
再前進幾步,江玉帆的目光一亮,倏然止步,驚得張口險些發出驚呼,因為,在那幾株花樹後,竟站著一位望月發呆,秀髮披肩,身著一襲濛濛紗衣的秀麗少女。
秀麗少女,仰面望月,神情哀怨,鳳目中早已噙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正由她的香腮上,緩慢的滾下來。
江玉帆完全看呆了“天都峰上賞月人”,竟會是“獠牙嫗”的義女,這真是太令他感到意外了!
他看得出,紗衣少女完全是被迫站在院中,方才屋中悄聲交談的人,當然是“獠牙嫗”
和“萬里飄風”趙竟成等人。
一想到“萬里飄風”趙竟成?江玉帆心裡就有氣,但是,想到“獠牙嫗”的跋扈不講理,再想到“萬里飄風”自稱老奴,也可能是被迫無奈,主命難違,確有可宥之處。
根據眼前的情形看,“萬豔杯”的原主人,很可能就是“獠牙嫗”。
因為,當初“萬里飄風”和紗衣少女騙走“萬豔杯”時,僅搶走了杯子,並沒有騙走絲綿紅綢和紙條。
如今,他們按照“萬豔杯”內的詞句在此賞月,卻可證實“獠牙嫗”就是“萬豔杯”的原主人。
江玉帆心念已畢,轉一口去看身後神情驚異的朱擎珠和韓筱莉,正待說什麼,中央北屋內,突然傳出“獠牙嫗”的憤怒聲音,怒斥道:“死丫頭,還不進來嗎?別在那裡痴心妄想了,姓江的小子盜走了寶杯還會送回來?你在做夢!”
紗衣少女聽得神色一驚,淚珠像斷線珍珠般,一顆接一顆的滾下來。
江玉帆看得既難過又生氣,知道紗衣少女為了“萬豔杯”的事,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心念間,又聽屋中的“獠牙嫗”怒聲說:“死丫頭,還不進來嗎?”
紗衣少女急忙側面望著身後,有些抽噎的恭聲說:“娘,現在剛交二更,時間還早……
他們會來的……”
話未說完,“獠牙嫗”突然厲聲道:“他要來早來了。給我滾進來!”
紗衣少女嚇得嬌軀一戰,趕緊舉袖拭淚,回聲應了聲是,轉身向北屋走去。
江玉帆一見,立即含有怒意的沉聲低喝道:“站住!”
紗衣少女聞聲一驚,倏然回頭,當她發現劍眉微剔,星目閃輝,傲然卓立在月光下的英挺銀衫少年,正是她日夜期待兒到的江玉帆時,剛剛拭乾的淚珠,再度奪眶而出!只見她宛如看到親人般,戚呼一聲:“江少堡主!”竟拖曳著濛濛紗裙,念步向江玉帆面前奔來!
但是,當她發現林叢下還站著朱擎珠和韓筱莉,有急忙停止腳步,將嬌靨掩在一雙纖細的手中,傷心的哭了。
就在紗衣少女戚聲嬌呼,急步奔向江玉帆的同時,“獠牙嫗”已如幽靈般由北屋內飄然掠出來!
緊緊跟在“獠牙嫗”身後的,仍是那夜在“仰盂谷”看到的“萬里飄風”,三個老者,以及那個,被稱為寧嫂的中年婦人。
只見“獠牙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