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的興味,雅婷跟丫頭們一樣,五爺的神色略微有些波動隨即又恢復如常,四奶奶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而三奶奶直接就是幸災樂禍的冷笑,連老太太的眉頭都蹙了起來。
——昨夜舒舒如果一直跟四爺在一起的話,舒舒自然不可能完璧。
可如果舒舒真的並非完璧的話,就一定是因為跟四爺在一起了嗎?
老太太蹙了蹙眉,不悅道:“雲晨,這事先不急說,你三哥去了,你送送他。”
四爺忙恭恭敬敬的對著三爺磕了四個頭,口內稱道:“三哥,剛才對不住了,只是你也想找到殺你的真兇吧。”
老太太的臉色這才微微緩和了些。
片刻後,大奶奶領著低著頭的舒舒出來了。
舒舒複雜地瞥了四爺一眼,雖說有些兒惱他言語的荒誕,毀她清白,但這畢竟是為了救她,而且,竟算是擔了天大的風險——他為了防著老太太一直裝病的不是嗎,此刻,為了她居然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闖了過來。
又想起,吃早飯那會兒他好像透露出要到臺前來的意思,或者,這不過只是個契機?
想到這裡舒舒又在心裡唾棄自己的小人之心,無論如何,四爺也是為救她來的,她沒有辦法不領情,不動容。
舒舒這一番心裡的翻騰自然是沒有別人知道的,大奶奶那裡先是古怪地看了眼四爺,然後才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老太太說道:“完璧。”
這話一出,眾人的表情又是一番變化。
其中大多數人包括四爺在內都是古怪,三奶奶則有些樂極生悲的樣子,唯獨五爺,有些兒內疚似的。
五爺內疚不內疚根本沒人在意,大家的古怪是因為四爺剛才的話,四爺的古怪則自然是因為這會兒才知道舒舒剛剛不見是被領去幹嘛了,自己著實做了件蠢事,而三奶奶之所以樂極生悲那是因為舒舒的嫌疑被排除了,那麼剩下有嫌疑的人便只有自己了。
老太太冷冷地看向三奶奶:“書儀,你怎麼說?”
三奶奶脖子一梗,高聲道:“不錯,我是從來看不慣於雲明那個樣子。”
只剛一說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話:“不!不止是看不慣!而是憎厭!是恨!想我丁書儀,雖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官宦人家出身,卻也來自名門世家,論模樣,論家世,哪點配不上他於雲輝!可他拿我當什麼?可給過我一點兒尊重?家裡外頭,一個一個招惹,不管髒的臭的,來者不拒葷素不忌!可那又怎麼樣,這都幾年了,我都忍了,為什麼今天就突然忍不了要去殺了他?而且殺就殺了,為什麼我又要偽造這字條來攀她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指舒舒。
三奶奶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很多人驚異的,一早先三奶奶剛進門的時候的確有幾分潑辣樣子,被老太太明裡暗裡整頓了幾次之後就消停了,而變成了一副忍屈受氣的悲苦樣子,如今突然又顯出之前的氣勢來,不由人不認為之前她其實只是在隱忍著什麼,如今原形畢露了。
而這原形畢露是因為惱羞成怒呢,還是因為心虛?
或許在眾人看來,其實還是後者多些。
老太太冷冷地看她,大奶奶似笑非笑。
舒舒這時候揚起頭來:“我能說句話嗎?”
所有的視線頓時就集中在舒舒身上了。
舒舒道:“其實不論是我還是三奶奶都絕不可能是殺三爺的人,試問,三爺這樣的成年男子豈是我們能殺得死的?”
眾人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舒舒又說:“其實大家從一開始就被這張字條帶入了歧途,而這也許正是放這張字條的人的目的。”
眾人一時不語,各自沉吟,三奶奶複雜地看向舒舒。
她沒料到,舒舒竟然還會為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