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長的射程,又能擊中目標,這漂亮的一手功夫是我以往沒見識過的。”
拓跋浚考慮良久,不樂地問:“你真要他活?”
“不但要他活,還要他活得更有意義。”
“好吧!朕答應你,但是得派人觀察他,若是癲得嚴重,就得處理掉他。”
是的。“
這時,竇惠端著一盤剛煎好的藥踏入氈幛裡,一瞟見拓跋浚,臉上的笑容就退去了,她忍著彆扭,行了一個完美的禮,她知道皇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不過因為大頭始終沒出聲,她只好繼續蹲在那兒。
最後是拓跋仡邪緊張地咳了一聲,才將發愣的拓跋浚震醒了,“啊!將軍夫人,請趕快起身吧!療傷時辰又到了嗎?不介意朕稍留片刻吧!”
“皇上,將軍的傷口很難看的,今晨還化了一些膿出來,我想場面會令您不舒服的。”竇惠故意這樣說,總歸一句,她不歡迎就是了。
姑娘既然把話說白了,扣跋浚也不好強留,其實照他的個性和地位,才不管別人的感覺呢!也許是因為他曾對竇姑娘的外貌有些微詞而心虛,再加上虧欠拓跋仡邪一箭,所以態度也放軟了些。
他瞟了一眼別過頭去偷笑的拓跋仡邪後,強裝威儀地說:“對了!朕正想去找憲公,你知他在哪兒嗎?”
“稟皇上、他老人家與舍弟在氈幛裡歇息著。”
“是嗎?太好了!為了犒賞你弟弟立下的功,朕決定賞他一個官銜,另外,朕要他入侍大內,做我的貼身侍衛。”
竇惠一聽,眼睛大睜,木托盤上的碗被她打顫的手抖得嘎嘎作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慌不忙地說:“謝皇上大恩,我相信對竇宛來說是一項殊榮,但是他年紀尚輕,行事總帶孩子氣,可能無法勝任這樣尊貴的職務……”
“你小看他了,朕相信他有這個能力,無論如何,正式上任前,他還是得接受一年半載的訓練,更何況,有將軍這樣的姐夫作榜樣,小事一椿!好了,朕該走了,不吵將軍了。”
拓跋仡邪微抬起頭回禮,“謝皇上。”
竇惠則是一發不語地蹲下身,恭送皇上出帳。
竇惠一臉慘兮兮,教不知情的拓跋仡邪緊張了一下,“怎麼了?皇上是在試著跟你和解啊!你不要太在意他以前的話。”
“不是那件事,而是……”
“而是什麼?”
竇惠左右為難,因為她所擔心的事是肯定沒法跟他啟口的,“而是竇宛還是個孩子啊!入官是萬萬不可的。”
“我看不出有何不可。”但竇惠轉來轉去地踱著小步,害他頭暈,“惠兒,你太緊張了,別再轉來轉去的走著,過來床邊坐著。”
竇惠瞄到拓跋仡邪狐疑的眼神,才猛然煞住步伐,“你對,我太緊張了!爹爹能應付皇上的,他一定能應付皇上的!現在,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趕快躺好吧。”
“不要,除非你也進我懷裡躺好,不然我可要請皇上回來見識你的本事,”拓跋仡邪乘機勒索,“唉,這傷口只有一點癢哦。”
“他害你平白挨傷,永遠也別想知道真相,還有,質大叔和拓跋演都在外面等著探望你呢。”
“放心,他們能接受我們一起躺在床上的,只要我們乖乖地蓋好被。”
“你別鬧了!怎麼跟個小孩一樣。”竇惠不假辭色。
“那給我一個吻,你從沒主動吻過我呢,還虧我們已是‘夫妻’了!”
竇惠無可奈何地彎身低頭,蜻蜓點水地意思一下,接著就要起身,但他手往她的腦袋一罩,阻止她起身,摸了一下她髻上的玉簪,以最深情的方式看著她,說:
“我很高興你的神功又恢復了,但恐怕不會持續太久,因為你得給我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