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成這樣?小心哭傷了身子,損著了孩子。”
柳馨兒委屈的不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道:“還不是二爺逼的……”
蘇文紈出言道:“柳姑娘,好說你也是府裡呆過的人,這府裡大家都是熟臉,你這樣鬧,豈不讓人笑話,將來你要拿什麼臉來見人?再說,鬧就有用嗎?你想讓外頭的人看咱們紀府的笑話,人家也未必看的成,你若碰死了,我隨便編個由頭,看人家是信你還是信我?”
柳馨兒對蘇太姨娘心裡犯憷,上回可不就是她咄咄逼人趕了她出去?這下子被她一唬,只好收斂了些,嚶嚶啜泣著。
蘇文紈見她安定下來,話鋒一轉:“你放心,倘若你肚子裡的孩子真是紀家的血脈,紀家絕對不可能不認,二爺犯糊塗,老爺也容不得他。不過話不能聽你一人的,我也要再問問二爺,問清了,問明瞭,方才好決定,晴煙,你先帶柳姑娘下去歇息。”
方晴煙去扶柳馨兒,勸道:“柳姑娘,蘇太姨娘的話你也聽見了,你且放寬心,二爺有什麼不是,我們自會說他,你犯不著急成這副模樣,沒得糟踐了自個兒的身子。”
柳馨兒見她們二人如此說,心中寬慰下來,幽怨地看了紀宣儀一眼,怏怏地隨了方晴煙下去。
蘇文紈看著怔愣著的紀宣儀,這麼個精明的人,現在跟個失了魂似的,本來,男人在外沾點花惹些草也是平常,可找來找去,找個被自己休了的人,有意思嗎?再說,就算柳馨兒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再納她做妾便是,有必要這麼愁苦著臉?錦書又不是不識大體之人?
“哎!我說二爺,就這麼點事,不至於惱成這副光景,你倒是告訴我,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蘇文紈問道。
紀宣儀茫然搖頭,低低道:“我也說不清楚,那日我喝醉了。在半道上遇見她,然後……”紀宣儀捧著腦袋,痛苦道:“我真不知道……”
蘇文紈見他如此,只好道:“你再好好想想,人我先幫你穩住,你可要想仔細了,我們紀家可不幫人白養兒子,這個虧可不能稀裡糊塗的吃進來。”
紀宣儀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碰見正要找他的紀存儒。紀存儒拉住宣儀就道:“二弟怎麼回事?我聽說柳馨兒上門來鬧,她有什麼可鬧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
紀宣儀無力的搖頭,掙開了他的手,現在誰都來問他這個問題,他若是能答得出來還需要這樣苦惱?如今,他的腸子都已經悔青了,錦書那一關,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過得了。
“哎……二弟……”見紀宣儀一句話也不說的走掉,紀存儒望著他蕭索的背影納悶:不過是個女人,何至於煩惱至此?喜歡便要了,不喜歡便打發人走,有什麼好煩的?
紀莫非正在書房裡看書,聽見外頭春薈和淑媛在說:“小姐,你猜今兒個府上出什麼熱鬧了?”
“有話便說,別給我打啞謎。”尹淑媛正拿了根金簪子逗著金絲雀兒玩,聽春薈說話便閒閒道,心想著:府裡能出什麼熱鬧?
“剛才前廳那邊吵鬧的兇,府裡許多下人都過去看了,話傳了過來,說是二房被遣了出去的柳姨娘回來了,硬說是懷了二爺的骨肉,二爺又疑這孩子不是她的,那柳姨娘不肯了,要死要活的鬧了起來,還是蘇太姨娘和大奶奶趕了去才把人勸住……”春薈說道。
尹淑媛怔了怔,曼聲道:“這還真是出好戲,怎沒人來請我去勸?
好叫我也瞧瞧熱鬧。”
“聽說二奶奶氣的不行,二爺的臉都綠了……”春薈幸災樂禍道。
“呵……她不是一向大方得體?說起官話來比誰都厲害,這會兒又氣什麼?不用她辛苦,就能抱兒子,我看,三個妯娌就數她最有福氣了。”尹淑媛說著風涼話,心情大好,這回看華錦書怎麼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