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快捷至極,幾乎看不清劍鋒軌跡。這馬尚風,劍如其名,果然是猶如風影,走的是快劍的路數。
周老刀卻是在修為上佔了絕對的優勢,他手中披風刀比馬尚風的劍更快了三分,而刀上的力道,則是強了數倍。
青色劍影和那白色刀芒稍稍碰觸,劍影當即崩碎。
荒原上的‘入道真修’,打鬥起來,就是硬碰硬的刀劍見血,沒什麼花哨的招數……就聽‘嗆琅、叮噹’幾聲,周老刀的長刀長驅直入,從中庭強行破開馬尚風的長劍,一刀噼在了馬尚風的胸膛上。
馬尚風手中長劍被震開的時候,他就全速向後急退。
只是他退得再快,也沒有周老刀手中的刀快。‘噗嗤’一聲脆響,周老刀的披風刀結結實實噼在了馬尚風胸膛上,直接劃出了一條深可及骨的傷口,帶起了一抹凌厲的血光。
馬尚風雙足急速點動地面,雙足上大片風影纏繞,呼吸間向後退出了數十丈遠。
他嘶聲道:“周老刀,刀爺,我認栽……是咱家娃兒的錯……認打認罰,咱認了!”
“從今以後,你家公子所到之處,咱家的娃兒聞風退避,再不敢滋擾分毫……”
周老刀狂笑一聲,收刀停手,傲然朝著四周望了一眼。
這洛門內外,駐足觀望的行人齊聲歡呼,紛紛鼓譟讚歎周老刀果然不愧是荒原上有數的入道真修,一口披風刀果然是凌厲無比,洛邑內外少有匹敵。
周老刀面皮泛起紅光,將披風刀掛在腰間,雙手抱拳,朝四周唱了一個肥喏。
他看著渾身是血的馬尚風,輕輕點了點頭:“回去,送十枚帝錢過來,這件事情,就算了了……你,服不服?”
馬尚風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技不如人,馬某心服口服……刀爺,你是這個!”
馬尚風伸出右手大拇指,朝著自己心口狠狠一點,然後朝著周老刀比了比,大拇指緩緩向天一頂——在荒原上,這手勢代表了發自內心的心悅誠服!
周老刀再次大笑,他揮了揮手,示意商隊的夥計們放開了被捆起來的馬甸等紈絝子,昂首挺胸的,在旁觀人等的歡呼聲中,趾高氣揚、神氣無比的,帶著商隊緩緩進了洛邑。
馬尚風,還有他同行的那些一人捱了一刀的同伴,則是面色死灰的蜷縮在一旁,好似被暴風驟雨蹂躪過的鵪鶉一樣,整個人都蔫成了一團。
盧仚隨著上商隊進了洛邑。
雖然神魂之力只回復了九牛一毛,但是敏銳的感知,讓盧仚依舊察覺到了虛空中,好幾道惡意的目光。這些惡意,絕大部分是衝著周老刀去的,也時不時的,帶著一絲驚愕之意,悄然掃過盧仚遠比常人高出一倍有餘的魁偉身軀。
只是,這點惡意帶給盧仚的危機極其輕微,並不能威脅到他的安全。
聯想到周老刀的行事作風,想想看這一路行來,周老刀在荒原上得罪了多少人,剛剛回到洛邑,就將什麼許標將啊、馬尚風啊之類的得罪了個遍!
尤其是,周老刀還威脅說,他能剁掉許標將,讓自家二弟頂替對方西門標營標將的職位!
嘖嘖。
天知道周老刀在這洛邑內外有多少仇人!
洛門附近,圍觀周老刀將馬尚風重創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混著一些周老刀的仇敵,這是最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尤其是這些人,沒能對盧仚造成實質上的威脅,盧仚也就懶得搭理了。
把玩著白骨舍利串成的佛珠,盧仚跟著商隊進了城。
洛邑的城市基建,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從洛門進來,這一條大道寬達百丈,街道兩側商貿頗為繁榮,其建築一水兒的巨石混合鋼筋、鐵箍等材料鑄成,堅固、高大,哪怕掛著粉色燈籠的青樓,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