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而卻步。
他苦笑一聲道:“若不是親自經歷一番,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遇到這些古怪的事情。”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沒見過,不表示不存在。”
徐山山說完這句話後,兩人之間便陷入了一種無聲的安靜之中。
“先生,影魅已除,桃花煞也解了,此間無事,先生可以安心休息了,學生便先行告辭。”
徐山山轉身欲走,古月伽容再次抬頭看向她的背影,他這一次的目光很奇怪,像是以全新的目光將她重新認識了一遍。
“徐山山。”
徐山山腳步一頓,她面上露出一種蘊含深意的微笑。
“先生這是怎麼認出來的?”
見她沒有否認,反倒是古月伽容心中的震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嗓音乾澀,半晌才說出:“在夢境之中,影魅所幻化的徐出,她並沒有掩飾真容,是我眼拙,直到那時我才將兩人的臉重合起來。”
影魅名字中既帶一個魅字,自然是天生偏向女性向一些,她將“徐出”冷淡寡白的臉染得桃腮粉紅,又披散發絲下來,倒是與之前那個喜歡裝扮惑男的“徐山山”相似。
化身為少年的徐山山其實五官並沒怎麼變,頂多就是男性化了一些。
至於她的這些未婚夫沒有認出她是原主,一是氣質改變太大,二是都對原主不上心,再加上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完,彼此陌生也屬正常。
“你本可以不揭穿的。”她道。
是的,雖然逃避可恥但卻有用,至少他面對她時,不必摻雜太多其它因素,能夠平常以對。
然而,如此自欺欺人的矇混相處,卻不是古月伽容了,他寧可清醒,也不願糊塗,他性子一如夢境之中那般執拗頑固。
“……你為何要幫我?”他不理解她這一番“以德報怨”的行為。
按道理,假如她真的“徐山山”,當初在卻邪山退婚一事,於她而言絕對是一件仇恨恥辱之事,她不記恨他就罷了,還能如此真心誠意地幫他解決麻煩?
徐山山笑眸坦然,清音問道:“當初在賭坊以一百金便賣了兩姓婚契一事,你當時氣憤異常,認為是對你與古月家的羞辱,如今你可有釋懷一些?”
他啞聲半晌。
她這是在……彌補他嗎?
“徐出,徐出——”
遠處一道急切的呼喊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卻是衛祈耀去找徐山山,卻久不見她回去,這才火急火燎地找來。
他遠遠瞧見“攬月小築”門外,一高一矮兩人對立而站,這深更半夜的,他們倆站在外面做什麼?
他心頭一股無名火起,大步走來:“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邊不回去,你不知道會叫人擔心的嗎?”
古月伽容不認識衛祈耀,但卻見過他一面。
當時他被綁著,生命垂危之際,是徐山山出面救了他,兩人當時舉止熟稔親近,尤其這男子看她的眼神……他直覺,他們倆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他收拾起復雜的心情,喊住了她:“徐出,我有一友人在應天書院內失蹤了,我想……”
不等徐山山回話,衛祈耀卻先一步炸了:“你別想了,你人丟了,你就自己去找啊,你跟徐出是什麼關係,她憑什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