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打鳥回來給我開葷,我逐漸壯實了,就像福軍那樣。這天,我在村裡晃悠,說實話,我們這個村,一袋煙功夫夠你殺進殺出四五趟,我就慢慢往地裡溜達,往遠一看,哎喲,富貴那小子在那鋤草呢,我邊跑邊大叫:“富貴,你丫幾個月不見死哪去了。”富貴一看是我,扔下鋤頭衝我邊跑邊喊:“金貴,你他孃的死哪去了!我還指望你下地咱倆一塊幹活計呢!”他跑了過來,一把抱起我,照以前,他比我高一下幾乎就能抱起我來,可現在,富貴勒勒我,勒不動,一看個頭,我也比他接近了許多。富貴納悶地問:“我說金貴,你這好半年沒出來,我還當你病了,怎麼你現在這麼壯實這麼高了啊,你爹成天餵你啥啊。”我擺擺手衝他說:“去去去,俺爹說了,這叫補,以後咱當兵了不能比別人差。”富貴點點頭:“是啊,我這不也鍛鍊著麼,成天干農活,你看看我胳膊上的肉,這叫,叫肌肉!哈哈。”倆人就這麼痴痴的笑著。我看看太陽對富貴說,好些日子不見福軍,這都晌歪了,咱去他家找找他嘮嘮吧。”富貴一笑說:“嗨,俺倆是鄰居,成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嘮個屁啊,那夥計成天看那本什麼制度手冊,書皮都翻掉了。”我仍不甘心說:“哎我說,你倆鄰居,我可好幾個月沒見著他了,你成天干活估計也沒和他說幾句話,走,今天好好一起嘮嘮,全當陪俺行麼夥計。”一聽這話,富貴撓撓頭,扛起鋤頭和我一起去找福軍了。路上我看周圍沒人,掏出卷好的旱菸遞給富貴,富貴接連擺手說:“不要不要,這東西不是啥好東西,你怎麼還抽啊,都抽幾年了。”我嘿嘿一笑點上煙說:“習慣了,戒不掉。”富貴邊走邊說:“俺真服你老爹了,三年就沒發現自己菸葉少那麼多?”我吸了一口吐出來回他:“俺爹每次覺得少了都會罵那個賣菸葉的稱不準,想不到我頭上的。”富貴笑著搖搖頭,我又吸了一口說:“你老爹咋樣了現在,好點沒?”富貴嘆口氣說:“還那樣唄,動彈不了,成天我娘伺候,我去當兵還真有些放心不下家裡,要是家裡沒人了老爹想解手都成問題。”我又吸了一大口煙吐出來,再沒說什麼。到了福軍家,福軍就坐在門檻上看著那本書,我上前去往他眼前彈了彈菸灰,福軍大叫著跳起來:“誰搞的!”他看著是我,愣了一下,指著我叫:“金貴!你他孃的幾個月死哪去了!怎麼都沒見著你!”說著上來摟了我一下。其實說實話,王家溝是小,一袋煙夠跑幾回了,可其實有些人家並不住的很密集,比如我家,住在西頭地邊上,他倆家住南頭,說著不遠,等跨越過玉米地,可就不是說說就完的,悶頭走得半個多時辰,本來家家戶戶就都為生計奔波,誰閒著沒事往其他地方瞎溜達,省那時間還不知道上山砍多少柴火。所以要不是我閒著沒事往南邊跑,可能一年我們都見不上幾次面,這也是為什麼我老爹那麼晚才從兵老王嘴裡知道我要去當兵的事。我拿過福軍手裡的綠皮書,上面寫著紀律管理手冊,我翻來覆去看了看,手裡還捏著煙,福軍連忙把書搶過來說:“你小子看著點,這可是俺爹當年當兵時的,你可別給俺燒了,當兵還指著它呢!”我笑了笑說:“行呀大班長,是不是打算去了部隊還當班長啊,那可就厲害啦,指揮那麼多人,再沒人感惹你了。”福軍不耐煩的說:“邊去邊去,你懂啥,你以為那的班長和學校一樣啊,那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就俺,仍需努力。”富貴打著哈哈說:“哎呀,福軍啊,我聽著你現在說話咋那麼像咱村以前的那酸秀才了呢。”福軍瞪了富貴一眼不服氣的說:“俺這叫文化,還酸?”我在一旁也跟著嘿嘿笑,時間慢慢過去,夕陽下,三個小夥子,倆在笑,一個紅著臉抱著本書蹲在地上,慢慢的慢慢的,彷彿三個人都長大了,慢慢的在夕陽的照映下,三個人都換成了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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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時間飛逝,一晃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