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日,不同於平日的是,一直聽著收音機裡播放的喜慶節目,還有,吃了一個星期的兔子湯和葷菜。老爹也一直在抽從鎮上帶回來的紅塔山,起初幾日我還並不好意思拿著抽,可後來,老爹一直是親手遞給我,慢慢的我也隨意了起來,就這樣和老爹在家裡暖和的炕上迷迷糊糊的躺著,到點吃飯,困了就睡,至今,我都再沒體驗過那種悠哉的日子,直到初九這天,雪小了,這日早晨爹和我都還沒醒,就聽家裡大門咚咚咚的響,顯然是有人來了,爹睡覺一向不那麼沉,他披上大衣出屋開啟門,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的人站在門口,老爹眯眼一細看,這不是兵老王他兒子福軍麼,福軍一見老爹,立馬點頭哈腰的說:“王叔過年好啊。“老爹連忙招呼軍:“哎哎好,娃,快,快進屋。”一進屋,爹就讓福軍拖鞋上炕暖暖身子,爹又跑我被窩前搖搖我:“貴兒,貴兒,你瞅誰來了。”我睡得正迷糊,眯著眼轉過身,一見是福軍,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高興的我衣服都忘了穿,我連忙問:“福軍,這麼冷,你咋這麼早就來了。”福軍笑笑說:“這不今兒個天氣好,來你家給王叔和你拜個年。”我一聽這,才想起現在還在過年,我趕忙說:“是是,福軍過年好啊。”福軍身子微微一弓表示謝意。老爹見狀對我說:“貴兒快把衣服披上,別涼著,我去後邊灶房給你倆整點吃的,福軍大老遠折騰來估計也餓了吧。”福軍一聽趕忙說:“謝謝王叔了,麻煩您款待了。”老爹伴著笑臉誇福軍:“這當過兵的家裡邊孩子說話就是有水平,中聽,嘿嘿。”福軍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爹點上一根菸捲去了灶房,我看看福軍還在那傻笑,我就拍拍他說:“得了得了,看幾本書瞎得瑟什麼。”說罷我從炕頭摸出根紅塔山點上了,福軍瞪著個大牛眼,驚得說不出啥來,好一會擠出一句:“金貴,你,你這是在家呢,你爹也在,你這幹嘛啊?”我瞅瞅他那樣,得意的晃著腦袋,吐著煙和他說:“哎,你不知道吧,這東西,是我爹讓我抽的,還是在鎮上捎回來的,這幾天晚上,俺倆還喝酒呢,這都是俺爹讓的。”福軍皺皺眉頭,接著看看我,眼神依舊透露著驚訝,我衝他擺擺手:“少在我這裝深沉,一會炕塌了哈。”福軍回過神繼續和我說:“其實啊,今天我來還有一件事,知道咱過完年就得走了吧。”我吸了口煙,“知道啊,怎麼滴了。”福軍用下巴指指我:“那你準備咋樣了。”我吐了一大口煙彈了彈菸灰:“準備個蛋那,無產階級出身,背起包就走,有啥準備的。”福軍搖搖頭:“啥呀,俺爹說,人家部隊規矩多著呢,什麼喊名答到啊,疊被豆腐塊啊,跑步訓練啊,這些都是,你現在不趕緊練習練習啊,別等到了淨挨人家訓。”我不屑於聽福軍那些個大道理,不耐煩的搖搖頭說:“你再給我這扯些沒用的別怪我戳你,當兵咋的了,不就是抗把槍砰砰砰開幾槍然後兩年就回家麼,有啥的那麼玄乎。”福軍看我這樣剛想說什麼,這時老爹端著肉湯放炕桌子上讓福軍快吃,福軍看來也是餓了,接過老爹盛的兔子肉就悶頭吃喝起來。我掐滅煙呵呵的看著他:“我看這肉能不能堵住你這無產階級的嘴!”福軍也沒回我什麼,就一個勁的衝老爹說:“王叔,這兔子真香,真好吃。”老爹就愛聽誇獎的話,越聽越高興,也一個勁讓福軍多吃,我看勢不好,拿來一個碗也悶頭開始吃,邊吃也邊說:“你小子給俺留點,慢點吃!”老爹就看著我倆娃和小狼似的這麼吃,他就看著我們樂,不一會,我倆吃飽了,老爹還問:“你倆飽了沒?”我倆都點點頭說:“飽了。”福軍擦擦嘴上的湯,從懷裡掏出一盒紅塔山,遞給老爹:“王叔,俺爹上親戚家人家送的,他也不好這玩意兒,讓俺帶給你,你拿著抽。”我爹“哎哎哎。”的,應著,拿著煙,從櫃裡拿出兩瓶二鍋頭,給福軍對他說:“娃,上次你爹來,還給我送的魚,我看你爹去親戚家,也沒給他拿東西,正好你來了,這個你拿給他,他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