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了興趣,香軟可口的糕點放到嘴中咀嚼反而有些苦澀。褚二夫人見兒子有些怏怏不樂,晚宴回到自己院子以後將兒子拉到懷中小聲詢問究竟,褚昭鉞再也忍不住,抬頭大聲問:“母親,為何祖母不喜歡,卻只喜歡三叔家的幾個孩子,這是為何?”
褚二夫人嘆息了一聲,將他攬入懷中,低聲道:“鉞兒,有些事情無法強求,你有祖父、父親母親喜歡你邊是了,又何必強著你祖母也寵著你?”
褚昭鉞點了點頭,將母親說的話記在了心裡,從此不再跟褚昭志計較,褚老太君暗地裡塞什麼東西給褚昭志,他也不再眼熱。等及褚老太爺過世,褚老太君對褚昭鉞越發冷淡,將褚氏三房看得尤其要緊,褚昭鉞也能淡然處之了。
就這樣,褚國公府看上去一片風平浪靜,在外人眼中真是花團錦繡、子孝孫閒、祥和安樂的公侯府第。可是隻有住在裡邊的人才明白,這褚國公府三房,並不是外人眼裡見著的那般和睦。
比如說今日遇險……褚昭鉞捏了捏自己的手,有些發痛。
是不是有些人再也按捺不住,已經暗中出手了?他的眼睛眯了眯,轉頭看了看院子中那個小丫頭,她已經站了起來,蹦蹦跳跳的跑去了廚房,笑得十分歡快。
自己跟她何其相像,分明知道長輩偏心,可卻還得裝出一臉的笑容,開開心心的去討長輩的歡喜。褚昭鉞的額頭汗津津的一片,心裡有些寒意,若今日這事真是那人做下的,自己可絕不能再退讓,否則就真會被他們踩在腳下再也不能翻身。
不管母親如何勸他要忍讓,他再也不忍了,越是忍,人家就越會步步緊逼,只有奮起反擊,方才能讓旁人畏懼,不敢再肆無忌憚的出手。
“大嬸子,我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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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巒背後露出了淡淡的銀輝,慢慢的,那銀輝漸漸的擴散,彎彎的曲線開始出現在山谷之間,在兩道山巒最深之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努力的朝上邊拱動,一點點的將自己的身子露了出來。
彷彿積聚了力量,努力的一躍之後,一個半圓的月亮終於掛在了烏藍的天幕上,旁邊有數點寒星,正眨呀眨的閃著光。
褚昭鉞靠著牆枯坐,實在想起來出去走一走,可才挪了挪腿,他就覺得有些難受,好像又什麼在扯著他腿上的肌肉一般,蟻齧、針扎、刀割,各種刺骨的疼痛讓他放棄了出去轉轉的念頭,只能繼續坐著,無聊的望著窗戶外邊。
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大概是跑出去找她姐姐回來吃飯了,褚昭鉞聽到盛大娘在喊:“讓她早些回來吃飯哪!”
小姑娘點了點頭,兩隻手晃了晃,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院子門,似乎很高興的模樣。
那個盛芳華也真是可以了,褚昭鉞看著那兩隻羊角辮搖啊搖的不見了,心中有幾分憐憫,又對那隻顧自己在外邊玩耍的盛芳華充滿了慍怒。她不僅不在家幫著幹活,還得讓她妹妹出去尋她回來——難怪她的肌膚這般嬌嫩,原來是會躲懶,肯定沒做過什麼粗活。
這孝悌之義,她竟然是沒有學過麼?褚昭鉞出神的想了想,自己現兒暫時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不如就在這農舍裡做個西席,教會這村姑孝悌之義,也算是做了一樁善事。
正在胡思亂想間,房門被推開了,盛大娘託著一個木盤子走了進來,歉意的對褚昭鉞笑了笑:“後生,真對不住,我們家芳華這陣子還沒回來,我做飯晚了些,你餓了吧?”
“大嬸,你怎麼就不勸勸芳華姑娘?這樣可不好。”褚昭鉞看了一眼盛大娘,見她眼中似乎有無奈之色,不免搖了搖頭,都說慈母多敗兒,看起來眼前的這個大嬸就是太驕縱自己的女兒了,等著她長大時便約束不住。
“唉,我也不想她這樣,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盛大娘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