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柱見盛芳華似乎有不悅之意,心慌意亂,搶著彎腰去抱褚昭鉞的雙腿:“虎子,你抬他的身子。”
褚昭鉞只覺得一股劇痛從雙腿上傳了過來,鉗住他雙腿的手好像用了十分的力氣。
這哪裡是在救他,分明是想要害他,褚昭鉞心中大恨,這莊稼人就是力氣大,瞧著那人的架勢,分明是想將自己一雙腿給弄斷了呢。
他感覺到自己被挪到了一張硬梆梆的木板上,晃晃悠悠了兩下,這才平穩,有一雙柔軟的手在他胸口處摸了摸,耳邊傳來嘖嘖的驚歎聲,宛若林中鳥鳴:“傷得這般重,心跳卻還好,這也真是少見。”
褚昭鉞沒敢搭腔,生怕這位火爆脾氣的姑娘會又喂自己一把治雞瘟的草藥,只能繼續閉著眼睛,側耳聽著那姑娘與抬木板的兩人說著話。
那姑娘的聲音可真好聽,襯得那兩個年輕男人說出的話就像鐵匠鋪裡的破風箱一般,呼嚕呼嚕的,其中有一個的聲音,尤其難聽,除了呼嚕呼嚕的粗聲粗氣,還好像有鋸子颳著鐵片一樣的響聲,嘲哳啞嘔,實在難聽得很。
“你們把他放下。”
擔架抬到了盛家,盛芳華朝虎子笑了笑:“你去搬兩條長板凳來。”
褚昭鉞沒敢搭腔,生怕這位火爆脾氣的姑娘會又喂自己一把治雞瘟的草藥,只能繼續閉著眼睛,側耳聽著那姑娘與抬木板的兩人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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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芳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盛大娘。
沒想到自己這個便宜娘真會胡思亂想,她不過是想要捆結實的繩子而已,怎麼她就想到要將這受傷的男人給閹了送進宮去做內侍。
“娘,你想多了,我是想給他療傷呢。”盛芳華推著盛大娘往屋子裡走:“他受傷很重,我要用刀子把他身上壞了的爛肉給剜出來,怕他亂動,得用繩子把他捆結實了才行。”
即便是知道自己不會變成內侍,褚昭鉞仍然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倒豎,這姑娘準備拿刀子把他身上的肉給剜掉!這滋味……身為從小便養尊處優生活在花團錦簇裡的褚昭鉞,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會有多痛。
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東想西想了,正在褚昭鉞琢磨著自己該不該睜開眼睛央求那大嬸大發慈悲將自己送去城裡的醫館時,就聽到腳步聲匆匆,還有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盛姑娘,今日要騸豬?”
“不騸,不騸!”盛大娘慌忙迎了過去,指了指木板上躺著的褚昭鉞:“我家芳華要給他治病吶。”
張屠戶瞟了一眼褚昭鉞,明白的點了點頭:“盛姑娘,你放心,我會把他捆結實的。”
還沒弄懂怎麼一回事,褚昭鉞就覺得自己已經被人抬了起來,然後被按到了兩條硬梆梆的條凳上頭,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脖子,粗粗的繩索繞著他的腳脖子好幾圈,牢牢的捆在了條凳上。
“張大叔真是利索。”盛芳華看著轉瞬間就被五花大綁的褚昭鉞,實在滿意,伸手拍了拍褚昭鉞的臉:“不把你捆好我還真不敢給你下刀子。虎子,你來幫忙,將那些摻了藥粉的燒酒給他灌進去。”
褚昭鉞正在琢磨著要不要睜開眼睛表示自己並沒有暈過去,忽然就被人捏住了鼻子,有人將他的下巴一託,他的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張開,熱辣辣的溼潮從他的喉嚨裡順著滑了下去,一股說不出的嗆辣讓他咳嗽出聲:“咳咳咳……”
條凳的桌子旁邊擺著一張小方桌,上邊有一盞小小的燈,盛芳華拿著小刀在火上炙烤著,氣定神閒的看著褚昭鉞咳得滿臉通紅。盛大娘不放心的看了看她:“芳華,是不是給他灌多了些,後生好像嗆著了。”
“娘,你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是沒吃過苦的,不給他多灌些,到時候中間醒了過來,我們家的屋頂少不得被他的尖叫聲掀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