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不知道自己表情冷靜,動作卻幾近慌亂,看上去像是要掩飾什麼。
可能因為,她的頭髮太髒了。
即使有一層手套,也阻隔不了那種髒汙的感覺。
讓人懷疑,等下是否能洗淨她留下的汙跡。
沈澹月移開視線,平聲說:「穿上,你快感冒了。」
明琅點點頭,又打了個噴嚏——她清醒的時候,打噴嚏的姿勢非常標準,用胳膊捂住口鼻,鼻涕唾液全部噴在了胳膊內側。
問題是,她現在穿的是他的衣服。
很明顯,這件大衣不能要了。
等她換下來,就丟進焚化爐吧。
沈澹月不再看她,開啟公寓的合金門,走進去,側頭對她說道:
「浴室在二樓。」
明琅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她浴室在哪兒,她又沒打算去洗澡。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說。
沈澹月皺了皺眉:「你先去洗澡。」
明琅莫名其妙:「我身上又不髒!」只是一般般髒,洗把臉不就完了。
「地下監牢有很多細菌,」他冷冷地說,「你不想洗的話,我可以動手……」幫你。
這句話還未說完,明琅就脫下大衣,扔在地毯上,飛也似地跑去二樓了。
簡直像怕他動手動腳一樣。
但他說的「動手」,不過是拽著她的衣服,把她推進浴室,開啟花灑澆濕她。
她卻誤解成了調-情。
沈澹月很想逮住她解釋清楚,又感覺有些小題大做。
他一個人僵立了片刻,最後只能去廚房倒杯白蘭地冷靜一下。
·
明琅不知道沈澹月的心理活動,也沒有聽清他的後半句話。
她只是單純覺得,沈澹月說得挺有道理,牢裡細菌確實太多了。
雖然她心裡堆滿了疑問,迫不及待想要問個清楚,但也不急於這一時。
她用花灑沖洗身上的泡沫時,忽然發現,沈澹月給她穿衣服時的眼神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想要靠近,但不能靠近;想要遠離,卻無法遠離。
像是有人把他的視線強行捆在了她身上一般。
他只能被迫地、緊緊地、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好奇怪。
明琅想,看來他們的夫妻關係不怎麼樣。
難道是她強迫沈澹月跟她結的婚?
這也解釋了,他們為什麼會有一張價值五百美金的結婚證。
——她作為強迫的一方,感到忐忑不安,即使是一張毫無用處的紙質結婚證,也要牢牢攥在手中。
明琅想不通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學生,是怎麼逼迫反公司聯盟的首領跟她結婚的。
她成為生物科技的特工,精通殺招,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為了嫁給沈澹月,哪怕生物科技危險重重,也要打入內部去當臥底。
聽上去太慘了。
也不知道五年後的她經歷了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
明琅上學時,喜歡看一些幾分鐘的短劇。
聽老師說,幾十年前還有三個小時的電影,一集四十分鐘的劇集——但現在只有短劇了,一集七分鐘、五分鐘,甚至三分鐘、兩分鐘、幾十秒鐘,也能算一集劇。
那些短劇的劇情,要麼是重生獲得了頂級義體,考入公司學院,一躍成為巨頭公司的員工,以前狗眼看人低的親戚紛紛後悔不迭;
要麼是穿越到某個時間點,接濟還未起家的巨頭公司ceo,等他創辦公司後,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暫時還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