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像一個瘋子,一個精神病,一個偏執狂。
他非常清楚如何運用權力,如何統治普通人,甚至試圖以此為籌碼,引誘她留下來。
她理解他為什麼變得這麼冷血殘忍——當全世界都在推崇社會達爾文主義時,善良便會成為弱者的墓誌銘。
善良的人無法反抗公司,也沒有機會反抗公司。
她只是覺得……落差。
她從來沒有想過,光明也有可能是黑暗的一部分。
明琅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陳設。室內開著橘黃色的檯燈,光暈溫暖柔和,籠罩在她的頭上。
她又回到了沈澹月的公寓。
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幢公寓已經被她炸掉了。
所以,現在她在哪兒?
明琅猛地坐了起來。
「嘩啦——」
鏈條聲響起。
明琅一怔,不可置信地低頭。
她的手腳居然被拴上了銀白色的鎖鏈,重量很輕,如果不是她起身,幾乎感受不到鎖鏈的存在,應該是某種強度極高的鈦合金。
沈澹月在搞什麼?
他的精神還好嗎?
明琅深吸一口氣,沒有嘗試去掰斷鈦合金。這玩意兒強度高得嚇人,甚至超過了一些鋼材。
她要是能徒手掰斷鈦合金,立馬就去掰斷沈澹月的腦袋。
明琅現在只想知道,沈澹月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冷靜下來後,她更想知道,自己怎樣才能逃出去。
沈澹月的弱點是她。
她要怎麼利用這個弱點……用自-殺威脅他嗎?
明琅不太喜歡這個辦法。
這讓她看上去像一個……弱者。
只能靠傷害自己來尋求他人的妥協。
儘管在沈澹月的面前,她的確是一個弱者。
但她不想承認,也不會一直處於弱者的位置。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更有尊嚴逃離這裡的辦法。
還有一件事。
明琅不確定自己暈過去前看到的畫面是不是真的。
她好像看到沈澹月的頭上……有兩張臉龐。
四面八方還瀰漫著陰冷恐怖的黑霧。
是她精神太過緊張的錯覺,還是他用了什麼致幻劑?
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了起來:
「你醒了。」
明琅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鎖鏈被她大幅度的動作扯得嘩啦作響。
沈澹月看著她手上的鎖鏈,躁動不安的情緒莫名平定了下來。
儘管他在精神上被她囚禁住了,進退兩難,她卻徹底淪為了他的囚徒。
除非他主動解開她的鎖鏈,否則她將永遠無法逃離他。
現在,他是真正的、徹底的、當之無愧的主導一方。
沈澹月走到她的身邊,自上而下對上她憤怒的視線,聲音平靜而慢條斯理:「你想上廁所嗎?我可以……幫你。」
「滾。」明琅不假思索地罵道。
「我勸你順從一些,」他低聲說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畢竟現在,我掌控著你的生死。」
「那你殺了我吧。」
「你為什麼總是想要激怒我。」他俯視著她,手指撫過她乾燥的唇瓣。
「你不敢殺我,為什麼?」明琅故意譏嘲道,「難道你很缺一個保鏢?還是說……」
沈澹月面色沉冷,沒有說話。
明琅直勾勾地望著他的眼睛,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
鎖鏈很長,大概足夠她在臥室活動。
她非